再說了,留下來也尷尬。
陸若晴當即道:“兒媳告退。”
蕭少鉉也欠了欠身,“兒臣告退。”
蕭濯看著他們倆一起出了大殿,滿心失望,但卻無可奈何。
皇帝看了看劉瑾,“都退下。”
這便是有話要單獨和裕王說了。
劉瑾會意,帶著小太監們全部退了出去。
偏殿內靜悄悄的。
皇帝目光深深有如大海,凝視蕭濯,“別犯傻,陸若晴是鎮北王妃。”
蕭濯輕笑,“我知道。”
“知道?那你還胡鬧任性?!”皇帝一聲怒斥。
蕭濯卻覺得荒唐。
皇帝是他的親生父親不假,但是這十幾年,並沒有盡到過一丁點兒父親的責任。
現如今,卻要擺出一副嚴父的嘴臉,真是太可笑了。
“回答朕!”皇帝沉聲道。
“皇上想聽什麼?”蕭濯反問,“想聽我說,只是一時糊塗鬼迷心竅,以後再也不會惦記她嗎?就算我這樣說了,皇上又會相信嗎?”
皇帝斥道:“放肆!你這是什麼口氣。”
蕭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臣有罪,還請皇上責罰。”
皇帝氣得肝疼。
責罰?責罰他什麼?
明面上,蕭濯可是端親王的兒子,與他不相干的。
只要蕭濯沒有犯下大錯,管教兒子,還真輪不到他這個做“伯父”的。
皇帝冷聲道:“朕看你這是糊塗了!為了一個女人,還是已經嫁了人的女人,居然鬼迷心竅的和朕頂嘴。”
蕭濯卻笑,“那我孃親呢?她當初,也是嫁過人的女人啊。”
皇帝直接氣到頭暈眼花。
賀蘭夫人,閨名姜漣漪,原本是靖德太子妃。
當時皇帝還只是一名不起眼的皇子,因為和賀蘭夫人私下有情,以至於賀蘭夫人對靖德太子下了毒手,再加上姜家的輔佐,最終才能有幸登基大位。
這是他一生的禁忌和逆鱗。
卻偏偏,觸怒他的,是他和賀蘭夫人的兒子。
…………是禁忌的果實。
皇帝在椅子裡緩緩坐下。
穩了穩情緒,決定換一種蕭濯能接受的說法。
他道:“就算你不在乎陸若晴嫁過人,可是她也不在乎嗎?她願意和你在一起嗎?世人非議她你也不管嗎?”
一句句,都直接命中了蕭濯的要害。
皇帝見他動容,繼續道:“即便不顧世俗道德的束縛,那也總得兩廂情願吧。”
蕭濯頓時無言以對了。
是啊!如果陸若晴也喜歡他,那他可以不在乎她嫁過人,兩情相悅就好。
但,陸若晴心裡只有蕭少鉉啊。
蕭濯心裡一片瑟瑟蒼涼。
。
鎮北王府,後院。
陸若晴剛剛換了一襲家常衣裳。
淺鵝黃的襖兒,下面水綠色的挑線裙子,襯得她恍若一株初春碧柳。
有一種別樣的溫柔淡雅。
蕭少鉉問她,“累不累?今天宮裡的事兒這麼多。”
陸若晴莞爾一笑,“本來累的,殿下關心就不覺得累了。”
蕭少鉉不由勾起嘴角,“我的關心,還有這等驅逐疲憊的療效?看來挺值錢啊。”
陸若晴聞言驚詫的看著他。
怎麼回事?榆木疙瘩忽然開竅了?居然會開玩笑了。
蕭少鉉被她看得毛毛的,“你這是什麼眼神?”
陸若晴抿嘴,“就是覺得殿下長得好看,所以多看了幾眼。”
蕭少鉉一陣無語。
他忍不住問道:“王妃,你這般厚臉皮是跟誰學的?”
陸若晴回道:“當然是……,你。”
蕭少鉉明顯不能相信。
因為話匣子開啟了,加上閒著,他又問道:“王妃,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是什麼樣的情形?你還沒有告訴我呢。”
陸若晴認真的看了看他,“你想知道?”
蕭少鉉點頭,“嗯。”
陸若晴撇了撇嘴,“我說了,你肯定不會相信的。”
“嗯?很荒唐離奇嗎?”蕭少鉉有幾分較真兒。
陸若晴勾起嘴角,“我在大昭寺禪房沐浴的時候,你為了躲避追兵,直接鑽到了我的浴桶裡面,你覺得是不是荒唐離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