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濯故意“噝”了一聲,皺眉道:“我的傷勢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夫也說了,讓我好好躺著不要挪動,不然會牽扯到傷口。”
陸若晴當然知道,他是故意說了這麼一番話,想讓她憐憫同情。
可是……
看著蕭濯眼角眉梢的傷,再想到他身上大片大片的灼傷,面板燒焦的慘狀,就不由自主的陷入了沉默。
“哎?”蕭濯瞧著她情緒不對,忙道:“我逗你的,其實也沒有那麼難受,你把藥瓶開啟遞給我就行了。”
陸若晴不說話,開啟了藥瓶,摸出一粒藥丸往他嘴裡喂,“含著,我去給你端水。”
蕭濯便張嘴把藥丸給噙了。
陸若晴端了水過來,喂他喝水,讓他把藥丸給嚥了,又餵了兩口水方才放下。
蕭濯看著她,原本想說把剩下藥丸給他。
不過想想,卻還是盼著她下次過來喂她吃藥,因此便把話給嚥下去了。
陸若晴起身說道:“你先安心養著傷,明天我再過來看你,不好一直留在這兒說話的,免得洪媽媽她們疑心就不好了。”
蕭濯心中不捨,但是也不好一直挽留她。
只能同意道:“好,你也不要太過操心我了,去歇著吧。”
陸若晴點點頭出去。
洪媽媽等人,已經在外面久候多時,臉上都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陸若晴一語不發走下臺階。
洪媽媽追了上去,一邊走,一邊說道:“大公主,我覺得昨天攝政王說的沒錯,白庭君的行蹤的確很是可疑,你千萬不要被他給迷惑了。”
陸若晴淡淡道:“他就算可疑,現在也只剩下了半條命,毀得差不多了。”
“可是……”洪媽媽還是一臉不放心,勸說道:“可是他還活著啊,等他養好了傷以後,保不齊會對大公主進獻讒言,或者設下圈套。”
“等他養好傷就送他走。”陸若晴冷冷道。
一句話,就把洪媽媽後面的話給堵住了。
白庭君現在受傷做不得什麼事兒,要是養好傷就送走,似乎……,也沒什麼好擔心的,最多回頭早點送走便是了。
可是她不知道,陸若晴並不打算把蕭濯送走。
幾天過後,蕭濯眼睛裡的茶色漸漸加重,終於“失明”了。
陸若晴聽聞回稟以後,嘆道:“白庭君又是毀容,又是失明的,已經是個廢人,若是再攆走未免太過殘忍,就讓他先在小院子裡養著吧。”
洪媽媽遲疑道:“可他畢竟是個男子,住在公主府,會不會不太合適?而且,攝政王那邊也會有意見吧。”
陸若晴卻道:“就算要送白庭君走,也得等他養好傷能下地,現在折騰他,豈不是活生生的要了他的性命?先就這樣吧。”
“可是……”
“行了!別可是了。”陸若晴有點不耐煩,說道:“嫏嬛正等著抓我的錯,要是白庭君被折騰死了,豈不是我的罪過?再說了,白庭君死了,嫏嬛又不一定再送誰來,先就這樣擱置著吧。”
洪媽媽想了想,無奈道:“那就先靜觀其變吧。”
但是,接下來的時間,養傷的白庭君並沒有任何動作,甚至連床都沒有下。
寧國大公主府內平靜無波。
然而……
在京城之外百餘里的某處地方,一陣腥風血雨。
樓玉熙萬萬沒有想到,他還沒有趕到赴任的地方,就在半路遇到了伏擊,四面八方湧出來的殺手將他們包圍!
對方來勢洶洶,手段毒辣,他的護衛們被殺的潰不成軍。
好些侍衛被人砍得渾身是傷,有些更是直接慘死,身邊的護衛沒剩下幾個,護著他一路倉皇逃竄奔襲。
一路幾經生死,才堪堪趕回京城附近。
但是,追殺他們的人卻不肯停下,又是一場刀光劍影的廝殺!
眼看樓玉熙要被砍成攔腰兩截,玉瀅不由嚇得一聲慘叫,“天啊!救命……”,然後活活的嚇得暈死過去了。
殺手舉刀要砍,卻見旁邊寒光一閃,一柄鋒利的劍刃直接刺了過來!
“唔……”殺手當即劍透胸腔渾身染血,直接斷了氣。
“救命!”樓玉熙本來就受了傷,見狀不免嚇得腿一軟,應聲坐在地上,抱著頭語無倫次的喊道:“救命!救命……,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啊!”
但是,殺手怎麼可能聽他的話?又有幾名殺手一湧而上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