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少鉉反倒愣住。
南宮夙雲瞧著他的表情,又有些看不懂,眼神閃爍,“難道說,那把大火不是桓王放的,也不是你放的,而是……,其他的人自己放的?所以,你也不確定她是死是活?”
蕭少鉉沒有回答,轉身要走。
“我並沒有打算多管閒事。”南宮夙雲在他身後笑道:“只不過,覺得鎮北王妃那樣的女人,有美貌、有心計,還有手段,又難得的堅貞不渝,就這麼死了,實在是有點可惜了。”
蕭少鉉心口猛地一緊,疼得厲害。
是啊!他的若晴,在誰眼裡都是難得可貴的。
南宮夙雲又道:“以前我身處權利中心的旋渦裡,作惡身不由己,現在什麼都不是了,反倒能說幾句真話。”
他上前一步,嘆道:“陸若晴和蕭濯沒有任何瓜葛,和樓雲霆、樓玉熙也沒有,若有,她就留在南蜀國做皇后了。”
蕭少鉉深吸了一口氣,頭也不回,“謝謝。”
說完,徑直大步流星走了。
南宮夙雲長長嘆氣,“人活一世,爭來爭去的又什麼意思?到最後,還不是爭不過命,不如一切都看淡一些吧。”
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活著就好。
第二卷:南蜀國 671 不速之客
“桓王入獄了。”年楹趕來傳達最新訊息。
“呵呵,蕭少鉉怎麼可能放過桓王?放過這次大好的機會?”陸若晴清淺一笑,漫不經心的撥著手中的茶,“讓他們鬥去吧。”
“那你呢?”年楹問道:“真的不打算再見他了?就這麼,待在祁王府一輩子啊。”
陸若晴笑著反問,“怎麼了?怕我吃窮了你呀?”
“胡說什麼。”年楹哼道:“你要是願意,我當然想和你一輩子在一起,咱們兩個人過,不理會那些臭男人,不知道多開心呢。”
“那你還擔心什麼?”
年楹嘆了一口氣,“你和我不一樣,我沒孩子,你卻始終要牽掛著燁兒啊。”
說到孩子,陸若晴的笑容漸漸淡了下去。
年楹幽幽道:“我看蕭少鉉待你,還是有感情的,你們之間把誤會解釋清楚,興許就能破鏡重圓了。不像我,祁王那是狼子野心背叛我,還害得我小產,害了我的孩子,所以只能反目成仇。”
陸若晴輕輕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撫,然後道:“祁王那種人,不值得留戀,何必多想讓自己傷心?其實一個人清清靜靜的也不錯,像我對燁兒牽腸掛肚的,反倒難過了。”
“我擔心的就是這個啊。”年楹收起自怨自艾的情緒。
她接著道:“再說了,祁王現在人都不知道去了哪兒,我就是沒腦子想原諒也不行。而蕭少鉉活生生的在,而且很可能還是下一任儲君,身邊又有燁兒,你……,怕是不能和我一樣安寧下去的。”
陸若晴抿著嘴沒有說話,目光漂浮不定。
是啊,她和年楹是不一樣的。
而且蕭少鉉那邊,就算一時間誤會她已經死了,過後也能猜到,她還活著,…………指不定會掀起什麼波浪。
到時候,說不定還會牽連年熙和年楹。
可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之大,她又能去哪兒?哪裡有她的容身之地呢。
陸若晴感到一種無力的悲哀。
年楹見她表情不好,又忙寬慰道:“罷了,車到山前必有路……”
“王妃,大門口有位公子求見。”丫頭在門外稟報。
“什麼公子?”年楹出去問道。
“對方不肯說。”丫頭雙手捧著一幅畫卷,待年楹點頭,方才進來雙手遞上,“他說,只要王妃見了這幅畫,就知道他是誰了。”
年楹將信將疑,拿了畫回到裡屋,放在桌上,然後自己緩緩展開。
陸若晴忍不住看了一眼。
開始只看到畫上露出一截長袍,看著像是男人的畫像,漸漸展開,最後露出了真容。
畫上的年輕公子清俊無雙,一雙桃花眼尤其傳神,明眸善睞、顧盼生輝,彷彿透出畫紙展出爍爍光華。
…………陌上公子人如玉。
陸若晴花容失色。
年楹更是忍不住輕撥出聲,“蕭濯!他……,怎麼會是畫的他?”
陸若晴心裡卻莫名有了一種奇怪預感。
她顫聲道:“快!叫那位公子進來。”
年楹還一臉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