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在那個期間,饑民也在不斷有人死去,在斷糧的這幾天裡,不知又將有多少難民遭遇不幸。
從斷糧的那一頓飯開始已經兩天兩夜了,康鵬就再沒有出過大帳,只是讓將領去安撫士兵,自己躲在大帳中垂淚,不忍出去看到那些為自己出生入死的戰士餓得奄奄一息的慘境,更不忍去聽到難民們失去親人的悲號,雖然康鵬的腹中也是飢餓難耐。
帳簾忽然被掀開,康鵬的親兵隊長興沖沖的衝進來,手裡捧著幾個拇指大的鳥蛋,“太師,弟兄們在山裡掏到一窩鳥蛋,已經煮熟了,你快吃吧。”
康鵬眼睛都不睜一下,“本相不餓,你們自己吃。”康鵬的親兵隊長一楞,拍拍自己的肚皮笑道:“我們在還找到一些野果,已經吃飽了。”康鵬不屑道:“寒冬正月,大雪未化,就是樹皮草根都難找,你上那能找到野果?”康鵬的親兵隊長謊話被揭穿,滿面通紅的喃喃道:“就是吃了……”可他的肚皮卻不爭氣的咕咕叫開了,他一急,和身給康鵬跪下道:“太師,你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求求你快吃了吧。”
這時,帳簾又被掀開,呂布高大的身影竄進來,一見康鵬就哀求道:“義父,你還有什麼吃的嗎?蟬兒已經餓得沒奶了,你的孫女餓得直哭。”
康鵬一驚,忙對親兵隊長吩咐道:“快,把這鳥蛋給我兒媳送去。”康鵬的親兵隊長雖然不情願,可還是按康鵬的吩咐把僅有的幾個鳥蛋交給呂布,呂布含淚再三拜謝而去。
“太師,被別急,我再帶人到河裡去,看能給你撈到幾條魚不。”忠心耿耿的親兵轉身要走,康鵬叫住他,“別去了,帶上幾個人,陪本相到外面去走走,老悶在帳裡也不是一個事。”
高聳的寨樓上,無精打采計程車兵斜依著護攔執勤,武器歪放在一旁,寨中到處是餓得奄奄一息計程車兵,連綿數里的大寨死氣沉沉的,如果敵人這時來攻,不知道還有多少士兵能抵敵。只有康鵬經過的地方,才會有士兵起身行禮。
寨外的情景更是悽慘,往日發放糧草的粥棚邊圍著無數面如菜色的難民,就象能從粥棚中找出食物來的一樣,更多的災民在剝樹皮,挖草根,羅雀捕鼠,到處是壓抑的哭聲,到處是餓成乾屍狀的難民屍體。親兵們低聲告訴康鵬,在完全斷糧兩天裡,難民們已經餓死了數千人之多。
看到這情景,康鵬的眼淚奪眶而出,雖然康鵬明知就算自己不攻打益州,益州的百姓也遲早有一天會面臨這個慘劇,可康鵬心中還是難安,畢竟是因為自己無端侵略,才把益州百姓逼到這一步的。但益州百姓可不這麼想,董卓軍為了救濟難民而拖跨了自己的後勤,益州百姓都看在眼裡的,善良百姓忘記了董卓軍橫蠻入侵的罪行,只記得董卓軍對益州的恩情,每當康鵬經過的地方,都會有百姓掙扎著起來給康鵬磕頭,感謝董卓軍對他們的幫助。這一切,也被遠處的一個被康鵬念念不忘的人看在眼裡。
當一名餓得站也不站不穩的益州百姓掙扎著把一隻烤好的老鼠獻到康鵬面前,懇求康鵬吃下時,康鵬再也忍不住了,哭著大喊道:“傳本相的命令下去,殺戰馬,給百姓們吃飽!”康鵬的親兵們大吃一驚,戰馬是西涼鐵騎的命根子,如果把戰馬都殺了,那等於是把天下無敵的西涼鐵騎雙腿砍斷!可康鵬根本不管這些,只是大哭著往寨裡衝回,邊哭邊喊,“不管了,戰馬可以養,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康鵬的命令傳達下去後,董卓軍上下大譁,尤其是騎兵們個個痛哭流涕,更有人死死抱住與自己朝夕相處的戰馬,哭喊著不讓屠夫靠近,戰馬是他們的第二生命,是他們的手足兄弟,平時疼還來不及,那捨得宰殺?一時間,董卓軍大營裡哭聲震天。
“太師,騎兵們說什麼都不肯讓我們殺馬。”賈詡滿頭大汗的向康鵬稟告道:“很多士兵都以死相脅,說要殺馬就先殺他們。”
康鵬一言不發,快步出帳,直衝馬欄去檢視,剛到馬房前,康鵬就看到無數西涼鐵騎持刀荷槍攔在馬前,大叫大嚷著不聽其他人靠近。看到康鵬趕到,很多西涼鐵騎都衝到康鵬面前跪下,哭喊道:“太師,我們不餓,求求你了,不要殺我們的馬。”“太師,我們不吃飯了,不要殺我們的兄弟啊。”“太師,求求你看在我們為國家出生入死的份上,放過我們的馬吧。”“太師,沒有了馬,我們怎麼打仗啊?”紛紛嚷嚷,混亂無比。
康鵬看著這些在戰場上驍勇無敵的戰士,淚如泉湧,忽然給眾軍跪下,混亂的場面頓時安靜下來,眾軍士都吃驚得張大了嘴,呆呆的看著康鵬,康鵬磕頭哭道:“弟兄們,本相對不起你們啊,益州是基本打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