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璐笑了笑說:“劉夫人不必如此,即然誤會已經解除,大家也不算外人了。不是有句話叫不打不相識麼?”
劉夫人趕緊說:“是是是,還真是不打不相識的。既然夫人也不拿我當外人,那我就斗膽說一句,前兒個,不是聽說王家二公子冒犯夫人麼?”
徐璐頷首,“是有此事。為著此事,我都在床上躺了好些時日,劉夫人有何高見?”
劉夫人急忙道,“高見不敢有。按我家老爺的意思是,這王瑞不過是一介平民,卻如此膽大妄為,冒犯衝撞夫人,實是可惡。按律當發配邊疆。不知夫人的意思是?”
徐璐略有意外,她在心裡思付片刻,這才說:“話是這麼說沒錯,可王瑞身份可不一般,我家世子爺現在也挺傷腦筋的。往重了辦,怕王家反撲,輕了判,我又咽不下這口氣。不知劉夫人可有高見?”
“高見倒是不曾有,但我家老爺說了,不管王瑞是何等身份,但冒犯衝撞夫人您,那就是重罪。該怎麼判就怎麼判。若是凌大人不方便出手,我家老爺倒可以代勞。”
徐璐再一次意外,心想,這劉向東倒是個妙人兒,因著把柄,不得不投靠凌峰,但沒想到會投靠得如此徹底。
劉夫人向徐璐扯了個誠懇至極的笑容,心裡卻又是另一個想法了。
既然已打定主意投靠凌峰,那就得拿出實際行動才成。官場上,人人都想搭靠山,走捷徑,但成功者卻廖廖。這是為什麼呢?究其原因,是因為你巴接的人,一向是你求人家,人家卻不求你。對於上位者來說,你就是可有可無的人。所以劉向東決定,繼續投靠了就投靠得徹底,乾脆主動出擊,恰巧凌峰目前就有個不大不小的難題擺在眼前,自覺機會來臨,於是劉向東趕緊讓夫人過來與徐璐通氣,表示你不好出面處置王瑞,我倒是可以幫你處置。
這樣一來,凌峰就要賣他一個人情。
上位者是不會欠別人人情的,在他沒還完人情之前,肯定要多加關照你的。不得不說,這劉向東確實有鑽營的潛質。單這份心機與見識,已能令徐璐刮目相看了。
不過,對王瑞,凌峰已有論斷,徐璐可不敢私自作主的。於是感謝了劉夫人一番,說她表示知道了,會把這事轉告給凌峰的。
目的得到,劉夫人心裡一喜,不管最後能否幫到凌峰,但他們的態度已擺在那。徐璐少不得也要記下他這份人情的。
晚上徐璐把這事兒與凌峰一說,凌峰先是意外,然後又恢復如常,“這劉向東與他老子還滿相似的。”
也不知這話是褒是貶,徐璐也不去深究,反正她話已帶到,凌峰是重用還是冷落,可就不關她的事了。
這一日,是布政使霍文泰娶兒媳婦的大喜日子,凌峰攜著徐璐也一道過去賀喜,身為福建最高官員,凌峰當之無愧成為證婚人
徐璐是在場所有女著當中,身份地位最高的,又是督撫新夫人,自然受到眾多關注。當徐璐一進入廳子裡,所有人都站了起來,連高座首位的霍老夫人也趕緊起身相迎。
“夫人百忙之中蒞臨寒舍,實令寒舍篷壁生輝,夫人快請上座。”霍老夫人生得富富態態,白白靜靜的麵皮兒,格外的熱絡。
徐璐笑著說,“使不得,今兒是貴府二公子大喜之日,在座諸位輩份都比我高,我打橫陪坐便是了。”
就算徐璐身份高,但也不能去坐首位,必須得由主家最高長輩入座的,這點禮節她還是懂的。
霍老夫人又堅持了一番,徐璐也堅決推辭,霍老夫人這才作罷,但仍是讓徐璐坐在下首東面首位。原本坐在那的婦人則把位置讓了出來,讓徐璐入座。
徐璐歉然地對讓位的婦人笑了笑,這婦人也禮貌地頷首致意,說了句:“凌夫人這頭上的珠子可真漂亮,市面上恐怕都難買到吧?”
徐璐笑了笑,說:“這是婆母所賞,今日二公子大喜,所以就戴出來沾沾喜氣。”
這婦人目光閃了閃,“聽聞夫人婆母遠在京城,居然還能這般顧著夫人,夫人可真有福氣。”
徐璐笑了笑,這回卻不再接話,她嫁給凌峰,婚禮是在福建的凌府舉辦的,但姑舅卻沒有到場,在媒約之言父母之命的風俗下,多少有些名不正言不順。但徐璐戴著婆母所掌的珠子就向世人證明,她也已讓婆母接受了,你們實在沒必要再“擔心”我了。
徐璐是新人,長得又漂亮,但身份又最高,雖然她儘量少說話的本色,但一屋子的人卻可勁地找她說話,她也不能一味的裝冷淡清高,一些無傷大雅的問題就簡短問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