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人,倒還有恃無恐。”劉夫人皺著眉頭。
徐璐說:“前日裡,京城已捎來了飛鴿傳書,王士芳在信中言明,皇上已經瞧了劉大人的奏摺,聲稱劉大人做得很好,為官就要公正嚴明,秉公執法。不畏強權。”
劉夫人欣喜不已,“真的麼?皇上這麼快就收到訊息了?”
徐璐淡淡一笑:“需要我把那道書信拿給夫人麼?”
劉夫人趕緊搖頭,“不不不,我沒有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聖上真是千古明君,就是聖明,呵呵,沒有被美色迷惑。”她很快也想到了秦夫人剛才的動作和表現,顯然,秦夫人還在做著“再過不久,就可以揚眉吐氣”的美夢中。
劉夫人嗤笑一聲:“怪不得這麼橫,原來她以為我家老爺快要官帽子不保了,呵呵,做她的春秋大夢去。”
不過劉夫人心裡卻在想,怪不得徐璐剛才要死裡整秦氏呢,原來皇上已經在這件事上定了調子,秦家再是蹦噠也無濟於事。偏這秦王氏還不自覺,又主動惹上門來,這時候不狠狠踩上兩腳更待何時?
這麼一想,劉夫人又覺自己實在太過小氣了,太沒有魄力了,瞧瞧人家,比自己可小了一半的歲數,卻是大氣從容,不畏強權,冷靜自信。不像自己,總是患得患失,生怕得罪了這個得罪了那個。太小家子氣了。
人在官場,再是八面玲瓏,也做不到左右逢源,還不如放手去搏,畏手畏腳反而會失去上位者的信任。
徐璐問了劉勝好的傷勢,劉勝好說:“勞夫人掛念,奴才皮粗肉厚,沒事。”
徐璐說:“那王氏本是衝著大姐去的,沒承想倒讓你替大姐受過了。回去我定要好好補償你。”
劉勝好笑嘻嘻地作揖,“夫人千萬別這麼說,這麼點委屈算得什麼,也虧得奴才替主子受了過,不然主子要我們面前受了委屈,那還要奴才做什麼?”
這人倒是挺會說話的,難怪大姑姐這麼看重此人。
“好了,回你的車上去吧,看你那張臉就硌人的很。不過你放心,我的人可不是隨隨便便的人就可以欺負的。今兒你做的很好,回去我還得再賞你。”
劉勝好千恩萬謝地走了,馬車正式啟動後,劉夫人卻激動于徐璐剛才那番話,“夫人慈悲,這些奴才能服侍您,也是他們的福氣。”
徐璐淡淡地道:“爺時常與我說,若是無法護得底下人周全,誰還會替咱們賣命呢?我覺得爺這話很是在理。所以絕對不允許別人欺負我的人。奴才也不成。”她有些歉然地對劉夫人道,“上回沁香事件,倒不是我以勢壓人,還請夫人見諒。”
劉夫人面色訕訕的,尷尬地笑了笑,“夫人這話倒是見笑了,本來就是我們的不是。夫人這是在臊我呢。”心裡卻是熱乎乎的,怪不得凌峰年紀輕輕就有那麼多追隨者,單這份護短的勁兒,就足以讓人感動了。還是丈夫的眼光毒,一眼就瞧出了凌峰是值得追隨的。徐璐都可以為了一個奴才與寵妃的孃家人耗上,這是何等的勇氣魄力?一般人可是做不到的呢。
徐璐回去後,果然重賞了劉勝好,又放了香草幾日假,讓她專心照顧劉勝好。香草卻說:“夫人千萬別被他矇騙了,他呀,皮厚著呢,這麼點小傷,還傷不了筋,動不了骨。照顧他作甚?沒得照顧出一身的懶骨頭。”
一屋子的丫頭都笑了,徐璐笑著說:“你好歹是做妻子的,也該給自己男人留些顏面吧。哪有你這麼說自己男人的。”
劉勝好笑嘻嘻地附和著,“還是夫人最疼奴才了。”
香草瞪了他一眼,輕斥:“油嘴滑舌,也都是夫人慣的你。”
劉勝好一臉委屈地對徐璐道:“夫人您瞧瞧,小的不過是說句實話罷了,就蓋這麼個大帽子與我,太冤了我。”
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來,徐璐說:“行了,別在我面前貧了。回去養傷吧,沒事別在我面前悠轉,看著就硌人。”
轉眼間,就到了寒冷的冬季,泉州的冬天很短,進入十一月份後才會變冷,不過氣溫並不低,就是海風比較大,吹得人很是受不了。
因為外頭風大,徐璐便很少再外出,只呆在屋子裡,繡繡花,下下棋,與丫頭們踢毽子,偶爾去鬥英閣聽戲,或是邀請幾位要好的夫人打葉子牌,去附近的廟子裡上上香,逛逛山,日子過得再是愜意不過了。
相比以前在閨閣時的日子,徐璐覺得這便是天堂也不為過了。凌峰對她極是放權,內宅的事兒幾乎不再管了。因整個凌府,也就她和凌峰兩個主子,奴才裡頭也沒那麼多的勾心鬥角,管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