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那是躲都來不及的。而自家小姐,雖說是督撫夫人,可比起親王來,確實又不夠瞧了。再來,自家小姐那樣的出身,能否在夫家站穩腳跟也說不定,她哪裡敢拿這些事兒去煩徐璐。於是就不敢真去鬧了,還正想著打落牙齒血吞,徐璐卻讓人來找她了。
容嬤嬤一臉自責道:“夫人,老奴無用,連個莊子都看不好,平白讓人強佔了去。”
豆綠一臉氣忿,“王爺又了不起了?王爺就可以強佔民田?夫人,這安王也太不像話了,咱們可不能吃這個虧。”
徐璐說:“事關親王,就不是小事一件了。若對方好言好語,區區數畝田給了便給了,也沒什麼的。但對方如此強橫,也太不把人放眼裡了,少不得要理論才是。否則,對方還真以為我是軟柿子好捏呢。”過了會,徐璐又吩咐豆綠:“給我備車,我親自去會會他們。”
豆綠大聲應了,趕緊出去讓人備車去了。
容嬤嬤卻一臉不安,“小姐……夫人,這不大好吧,您都是凌家婦了,哪還能隨意外出的?姑爺不會怪罪您吧?”
徐璐笑著說:“爺才不會管我這些小事呢。走吧,我還從未去瞧過我的莊子,今兒便去瞧瞧吧。”
凌府標誌的馬車靜靜地停到垂花門外的空地上,徐璐踩著小木凳,索先上了馬車,容嬤嬤和豆綠也隨後上了車子,容嬤嬤瞧著車窗外數十個面帶煞氣的凌府護衛,心頭一陣哆嗦,忍不住發問:“夫人,這些人都是凌府的護衛?”
徐璐還未開口,豆綠已洋洋自得地解釋著,“那是自然。小姐自從嫁到凌府後,爺就撥了四十名護衛給小姐。但凡外出,少不得要帶二十人一道出行。喏,嬤嬤快看,那個叫胡浩然,是凌府的副侍衛長,還是從四品的府前衛呢。”
容嬤嬤活這麼大把歲數,見過的最大的官兒就數文家那位知府了,知府大人已經是頂了天的人物,與知府同品秩的居然還給自家小姐當護衛,不免驚駭,“一個護衛也有四品官兒?”看來她家小姐著實受姑爺疼寵重視,否則也不可能任意外出了,居然還讓四品大員護衛。
“豆綠,姑爺對小姐應該很好吧?”
豆綠沉默了下,要她怎麼說呢?到現在她還是很怕凌峰的,可是,她家小姐似乎已放開了心思,不但不怕姑爺,反而還親熱得很呢。而姑爺對小姐也確實很好的,如今內宅裡幾乎是小姐一人說了算,這麼一想,姑爺對小姐應該算是好的。
容嬤嬤不滿了,“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這‘應該算是好’又是什麼意思?”
豆綠有口辯不得,她怎麼好對容嬤嬤說,姑爺並不是人,是人首蛇身的怪物?就憑這一點,她就實在說不得姑爺的好了。不過話又說回來,雖然這個姑爺讓她喜歡不起來,但不可否認,他對徐璐確實很好就是了。
於是豆綠又點頭,“姑爺對小姐很好的。嬤嬤不怕擔心。”看著容嬤嬤臉上深深的皺紋,以及枯黃黯淡的臉,豆綠又改口了。其實她也知道,若非她和小姐瞧到了姑爺的真身,姑爺應該不至於娶小姐的。如今她靠著小姐過著如雲般的日子,她也該滿足了。
容嬤嬤欣慰地看著徐璐,“只要小姐過得好,我就放心了。相信老夫人在地下有知,也能含笑九泉,”
想起慈愛的祖母,徐璐眼眶也紅了起來,“祖母以前就與我說過,日子都是用心過出來的。我相信,只要有心過,日子肯定能過好的。”
容嬤嬤點頭,“我就知道我的小姐能幹又厲害,什麼樣的日子都難不到你。看你過得舒心,我就放心了。”
一路說著,馬車已駛出了城外,來到效外,徐璐的陪嫁莊子裡。
兩百畝良田對如今的徐璐來說,已不怎麼看在眼裡了。但她的田被人強佔去,若不去交涉,那她的面子可就沒地方擺了。那日後任誰都可以仗著點身份跑來強佔她的良田。就算對方是安王的岳父母,這口氣也咽不得。因為一旦嚥了,就代表她示弱了,一個軟弱的督撫夫人,對凌峰對她本人來說,都不會是好事。
人爭一口氣,佛爭一口香,這話說得不假。她現在不單是為了自己而活,還得考慮凌峰的顏面。若她太過軟弱,丟臉的絕對是凌峰。
她自己丟臉倒無所謂,但絕不可能給凌峰丟臉。
從凌府一路來到效外,也用了小半日時光,抵達莊子時,已經是下午了,大家都有些餓了。徐璐下了馬車,來到莊子裡。這間莊子佔地面積並不大,是上一任地主留下的,因為兩百畝良田也需要有人打理,所以徐成榮便咬牙把這間莊子也一併買了下來。因為一直都有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