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府另居的事兒板上釘釘後,就趁著徐夢蘭對吳家還有一絲惦懷之際,果斷同意別府分居,卻提了個小小的要求,那就是希望徐夢蘭只在泉州居住,不要離吳家太遠了。又大打親情牌,說孩子們還離不開她,吳家也離不得她,不管將來如何,她永遠是吳家婦云云。
徐夢蘭一顆芳心,原本已心灰意冷,又讓吳太太策反,不遐思索就同意了。徐夫人正要厲聲制止,吳太太已跪向徐夫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親家母,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是我豬油糊了心,做了許多不好的事,如今我已經知道錯了,我也不為自己辯解了,只求親家母看在孩子的份上,讓夢蘭留在泉州吧,孩子們還小,離不開生母呀。”
徐夢蘭被吳太太的一哭一求,又心軟了,果然就以同意留在泉州。吳太太生怕徐夢蘭反悔,居然先一步,要求寫書面為證。徐夫人知道,若真寫下文書,女兒就算與吳家分府單過,依然要受吳家控制,不出幾年,女兒的財產又要讓吳家哄騙去。死活不肯同意女兒留在泉州。也虧得劉向東不耐煩了,退了堂,說明日再議。讓她們早早商議好,明日正式走文書形式。
徐夫人沒了別的法子,只能從凌峰這兒找支援了。
“剛才我已經派人過問了此事,劉向東已有決斷。我也不好再多加過問。畢竟劉向東是葉恆的人,若是訊息傳到葉恆耳朵裡,葉恆人在京城,一句干涉公堂司法,以權壓人,葉恆又有攻擊我的正當理由了。”
凌峰說得理直氣壯,徐璐暗自好笑,這人作起戲來,連當紅花旦都是不及的。
徐夫人眼巴巴地望著凌峰,見他神色雖愧疚,卻又一臉堅定,於是又看向徐璐,“峰兒媳婦,你是夢蘭的表嫂,你可要替夢蘭作主才是。”
徐璐絞著帕子,堅定的眼神看著凌峰,“爺,夢蘭表妹確實可憐,大姨母也是一片慈母之心。你就幫夢蘭表妹這一回吧。”
凌峰卻堅持已見,徐璐又與他一唱一和,最終,凌峰似是被徐璐說動了,但最終又搖了搖頭,沒好氣地道,“劉向東與我一向不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若是去找他,他未必給我面子。”然後又喃喃自語地道,“若非擔心葉恆在背後使我絆子,表妹的事兒我就早出手了。”
再一次加深了徐夫人對葉恆的忿恨。
徐璐趕緊說:“我現在就去找劉夫人,我與劉夫人還算合拍。”
凌峰就看著她,“你腰上有傷。”
徐夫人總算面露愧色。
徐璐輕輕挪了身子,“沒事,只要不彎腰,還是沒什麼大問題的。夢蘭表妹的事兒不能再拖了。”
徐夫人感動地流下了淚水,抓著徐璐的手哽咽不成聲,“峰兒媳婦,你是個好的,剛才大姨母多有得罪,你你……別往心裡去。若是夢蘭真的脫離苦海,你就是我和夢蘭的再造恩人。”
可以看出,徐夫人是真的被她大公無私的胸懷給感動了。徐璐繼續發揮她的高超演技,又說了一堆大義凜然的話,直把徐夫人感動得淚水不止。
當晚,在徐夫人成氏婆媳欺待的目光下,徐璐輕裝出發,忍著腰痛,在丫環的攙扶下,一扭一拐地上了轎。
上了轎後,徐璐總算放鬆了下來,偷偷悶笑,凌峰真是太壞了,連自己的親姨母都要算計。而她卻是他的幫兇,唉,確實有狼狽為奸呢。
劉向東夫婦住在知府衙門後的官衙裡,徐璐的到來,劉夫人似乎並不驚訝,只笑盈盈地就把她迎入了內廳,“就知道妹妹會來找我。不過妹妹也太客氣了,有什麼吩咐,讓人說句話就是了,何必非要親自走一趟呢。”
徐璐也不藏著掖著,直接說明來意,劉夫人自然是言聽計從,不會有任何異議。
其實,劉向東在處理徐夢蘭一事上,也是得了凌峰的授意,凌峰讓他如何處置,他就怎麼做。徐璐今晚這一趟,也只是做給徐夫人罷了。好讓徐夫人知道,為了幫徐夢蘭,她和凌峰可是費了老大的勁的。
堂堂督撫,還耐何不了一個知府,雖然有損凌峰的威嚴,但只要能從中得到想要的目的,損失些顏面又算得啥?
對於徐璐的要求,劉夫人自然是滿口答應的,她也知道,徐璐本不必親自走這一趟,不過是做樣子給某些人看罷了。把明日徐吳兩家的別府另居的官方文書內容敲定後,徐璐也就起身告辭,但劉夫人卻又拉著徐璐,把丫頭打發了出去,這才壓低了聲音道,“最近我在外頭聽了些有關妹妹不好的訊息,不知妹妹是否聽說了。”
徐璐一愣,她這陣子一直把精力放在徐夢蘭與吳家的事兒,還真沒怎麼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