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峰打斷她的話,“那是我在屋子裡的時候,如今你一個人在屋子裡,她們都不來服侍,就是失責。”
徐璐趕緊說,“那是因為往常的規矩都已習慣了,所以還沒有一時改過來罷了。”
她本來只是出身普通之家,對於下人都不怎麼嚴厲,所以自已能夠辦到的事,實在沒必要讓丫頭代勞。這也養成了她起床後只讓豆綠一人服侍的原因。所以實在不明白,丫頭沒有服侍在主子身邊,會讓他大動肝火。
以前她不也如此麼?都沒見他發過這麼大的火。
哼,說穿了,這傢伙是在遷怒。
她的解釋合情合理,凌峰卻是不肯善罷甘休,居然說,“剛才我從外書房進來,發現一路上枯葉滿地,顯然是灑掃上的偷奸躲懶。灑掃的偷奸,定是管事們疏於管教。管事疏於調教監督,必是掌院管事的失責。掌院失責,必是不敬你這個主母。哼,我看這些奴才心也大了,欺你年輕面淺,就不敬你了。這還了得?”居然把所有管事都傳了過來。
徐璐張口結舌,明明就是遷怒,他居然找了這麼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不愧是當官的,難怪官字兩張口,說話有兩手。
他先前冷落自己,奴才們以為自己失寵了,這才對她陰奉陽違,誰都不是傻子,豈會看不出來?以前不發作,非要這時候發作,就算是替自己撐腰,但這時候誰還稀罕呀?
可她的沉默,卻讓凌峰誤以為她面軟,便道:“你不用替她們說話,這些奴才,就是仗著你面軟,才這樣沒規矩的。”
徐璐看他臉色,神色冷淡,不似動怒,反倒讓她猜不出心緒,也就閉了嘴。
罷了,反正他也在給自己出氣,由他來出頭,到底比她親自動手來得強。
凌峰的威信那不是蓋的,一會兒功夫,院子裡就集滿了內院裡的大小管事。大約也知道凌峰動怒的風聲,全都迅速集合在衡蕪院的前院子裡。一個個全低著頭,動作規整,按著秩序和輩份,排得規規矩矩。一見到凌峰出現在廳堂的身影,立馬跪下來磕頭請安。
凌峰並不叫起來,狹長的風目四處掃射著,“誰是掌院,給我站出來,看看哪些奴才還沒到。”
文媽媽是內院掌院,立馬閃身出來,他目光往底下集合的人群一瞟,立馬道:“回世子爺,除了方有昌家的,竇老二家的,還有萬老四家的沒來外,其餘的都來了。”
話音剛落,這幾人已氣喘迂迂地奔進來了。其中,方有昌家的很是激動,跪倒在地上,悲呼一聲道:“世子爺,您總算想起奴婢們了。奴婢快要被少夫人作踐死了。請世子爺替奴婢們作主呀。”說著就把頭磕了下去,很是悲忿的模樣。
另外二人也趕緊跪了下來,其中一個甚至還說:“求世子爺作主,奴婢只想一心服侍世子爺還有侯爺夫人,並不想去少夫人親戚那兒服侍呀。”只差沒有明說,徐璐因看她不順眼,所以找理由打發她們罷了。
文媽媽連吃人的心思都有了,這個棒槌,蠢貨,沒瞧到主子神色不對麼?居然還明張目膽撞上槍口上來。
這也不難怪方有昌家的幾個,自從她們被徐璐說要送出去後,她們在凌家就被邊緣化了,所以剛才凌峰召集眾管事的時候,她們並未在通知的範圍裡。但她們卻自作聰明地認為,這陣子凌峰與徐璐冷戰,昨晚凌峰又去了外書房宿夜,想來與徐璐是真的生份了。她們還商量著,想辦法湊到凌峰面前告上一狀才好。恰好喜從天降,凌峰一大早就召見眾管事,簡直是瞌睡來了有枕頭的表現。這麼個難得的機會,怎麼能夠錯過呢?
哪知人算不如天算,凌峰只是看了她們幾個一眼,說:“少夫人一向寬厚大方,心慈面軟,居然還要譴你們出府,想必是做了令少夫人厭惡的事。不求著少夫人寬宥,居然還敢來告狀。你這奴才倒是挺行的呀。”
方有昌家的幾個還一副狀況外的表情,凌峰已吩咐了下去,“帶出去交到二門上,一人打二十板子,攆出府去!”
主有昌家的幾個立時嚇軟了,趕緊磕頭道:“世子爺饒命啊,少夫人,少夫人……”原本想解釋她們已經由徐璐準備譴送去別家,可嚇得狠了,連話都說不利索,最終改口叫道:“少夫人開恩呀……”
早已有人上前叉著幾人捂了嘴巴拖了出去,凌峰又環視了底下的人,一干人全嚇得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方有昌家的幾個,仗著是家生子,居然對少夫人陰逢陽違。少夫人沒有與她們計較,分明是還給她們留了些顏面。可她們非但不感激少夫人宏恩,居然還敢在爺面前告少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