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著呢,起碼不下三十人。他們再口口相傳,肯定會傳到夫人耳朵裡的。”
武夫人遲早會知道這事的,然後也就明白畫眉的為人,而畫眉的告狀,也就成了誣陷了。徐璐的危機自然就解除了。
把這裡頭的各厲害關係理清後,徐璐當機立斷,吩咐夏荷,“你帶上幾個婆子,把那畫眉給我綁了,打上二十板子,掌嘴二十。另外,把她的老子娘,也統統給我捆了,發賣出去,與人伢子講,賣得越遠越好。”
畫眉的老子娘在凌家也有不大不小的差事,但並非是武夫人的心腹,所以徐璐處置起來就順手多了。
吩咐了夏荷,徐璐這才趕緊去了武夫人處,服侍武夫人用飯。
徐璐並未提及畫眉的事,而武夫人也未曾提及過,婆媳婦二人心照不宣,畢竟武夫人也是高門嫡女出來的,自然看重規矩,多少也明白,自己才回凌家沒兩天,就讓丫頭算計到頭上,她只是處置屋子裡的一個丫頭罷了,婆母還不至於插手過問。退一萬步來講,婆母真要不分青紅皂白質問自己,她也有應付之法。
所幸,武夫人確實不是那種胡亂干涉媳婦屋裡事的婆母。她確實知道了畫眉的事,那畫眉膽大包天,死有餘辜。徐璐怎麼處置都不過份,她若是過問,就落了下乖。武夫人自認自己並非那種苛刻又大權獨覽的婆母,是以當真沒有去過問此事。
凌家長房人丁凋零,飯桌上也就凌寬夫婦,以及凌峰夫婦。徐璐還得服侍婆母用飯,可不敢坐在飯桌上。凌峰大概也知道這時候可不是心疼媳婦的時候,所以很少去看徐璐一眼。
武夫人被侍候得差不多了,這才讓徐璐坐下來吃飯。徐璐照例推辭,一直服侍了武夫人吃完飯,嗽了口,並給公婆分別端上消食茶後,方才去偏廳吃飯。
看著兒媳婦的背影,凌寬很是滿意,對凌峰道:“你眼光比你母親好多了,娶的媳婦確是知書達理的。”
凌峰面上謙虛著,但心底卻暗笑。他的小璐可不賢惠,不過是裝出來的賢惠罷了。但這話他可不敢對雙親講。
武夫人看了丈夫一眼,嗔道:“我與峰兒有體已話要講,你也避避吧。”
凌寬不滿,說:“你們母子倆最是可恨,總愛揹著我說話。”話雖如此,但仍是起身離去了。
凌峰莞爾,看著雙親多年來一直恩愛無比的畫面,也是羨慕不已。
不過他與小璐也挺恩愛就是了,想著徐璐在人前的端莊穩重,在自己跟前的活潑俏皮的模樣,內心就柔軟起來。
看著兒子的神色,武夫人低聲問:“你與我說老實話,你那媳婦,當真不懼你的真身?”
凌峰低頭稱是。
武夫人又問:“我不信,哪個姑娘家不怕蛇的,你是如何讓她接納你的?”
凌峰想了想,說:“兒子什麼都沒做,是小璐……是徐氏自己想得開。”想著徐璐蓋了自己一身雞毛那兇巴巴的模樣,至今還深深印在腦海裡。也正是因為那張兇巴巴卻又可愛至極的模樣,讓他無法忘懷,所以破天荒地阻止了凌非的殺人滅口。後來一想,與其娶一個端莊賢惠的大家閨秀,過著貌合神離相互提防的日子,還不如把那丫頭娶回來。至少,她瞧過自己的真身,他不必再在她面前演飾自己的秘密了。
武夫人又問:“真的不怕?”
“剛開始怕得要命,但後來也漸漸習慣了。”凌峰照實說,想著當初徐璐從剛開始的戰戰兢兢再到此刻的習以為常,甚至還出其不意地欺負他的尾巴,就讓他內心柔軟不已。
武夫人放下心來,“你們能夠相互坦城,恩愛相處,我也就放心了。”
凌峰趕緊起身對母親作揖道:“那也是多虧了姐姐的慧眼識珠。”
武夫人就只有凌芸一個女兒,她當然期望他們姐弟能夠一輩子和睦相處,看得出凌峰對女兒的敬重感激之意,武夫人也高興地笑了起來,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坐下來說話。”
……
“爹孃不是那種苛刻媳婦之人,剛才我娘本是誠意讓你坐下來一道吃飯,你為何不肯?”回到華馨苑,凌峰這才問出了心中不解。
徐璐俏皮地皺了皺鼻子,“婆母體恤我,我這做媳婦的就要好生服侍婆母的。哪能仗著婆婆的體恤而不把規矩當回事呀?”
凌峰嗤笑,“少在我面前裝象。說吧,究竟為了什麼。”他還不瞭解這個妻子嗎?那可是無利不早起的。
徐璐說:“人家是真的想盡心服侍婆母嘛。”
“我就是不信。”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