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準備要如何對付李澄聽?”
凌峰笑道:“原本已蒐集了李澄昕貪贓枉法,仗勢欺人,草菅人命的罪證,只是還沒找到契機呈到御前,就出了王如海這事兒。咱們就以王如海為導火線,完全可以把李澄昕拉下馬來。還真是瞌睡來了就有枕頭,改明兒,可得好生賞賜那秋韻。”
徐璐說:“原來爺是想借王如海造勢!”果然夠厲害的。
只是她還有些沒弄明白,“李澄聽被彈劾,為了消除這樁影響,說不定還會壓著王如海去向秋韻賠償。另外,還會逼著李夫人把嫁妝如數還給夢竹表姐,真是一舉兩得。只是,光這兩件事,還不至於把李澄昕拉下馬吧?”
“猜得不錯。”凌峰頗為讚賞,手把手教她怎樣對付敵人,“有的事需細水長流慢慢兒籌劃,有的事就得雷霆一擊,迅猛之間,把事情鬧開來,不給對手絲毫反抗之力。此事便是如此,先有李夫人霸佔媳婦嫁妝,再有王如海仗勢欺人,強搶民女。這時候,順天府和五城兵馬司再上奏本,稱李澄昕慫恿姻親,多有不法之舉。如此雙管齊下,聖上天縱英明,他不會偏聽偏信,必會讓人親自去證實。李澄聽本就屁股不乾淨,如此一來,聖止亦不會再眷顧他。那麼他這個位置必得拱手讓人了。”
果然,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也虧得是凌峰出手,若是換作是自己,至多就是持了凌峰的貼子,去與那王如海來一場權利與權利的對碰,拼誰的官帽子大。但這事兒交到凌峰手上,憑著小小的一件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縱橫捭闔,眨眼間就能把對手打趴在地,端得威力強大。
想著秋韻的憤怒,徐璐感嘆,百姓之難,可見一般。秋韻被欺負了,卻是上告無門。就算告官,王如海自然有本事捂住。只怕還能會反打一耙。隨便捏捏指頭就可以解決她。可是此事落在凌峰手頭,稍為策劃運作,不但把王如海打入塵埃,連他的靠山也一併敲掉。
京裡多的是仗勢欺人的紈絝膏梁,對於凌峰這樣的人來說,這真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卻能讓他擅加運用,這樣的運作手法,已使得爐火純青。
徐璐歎為觀止。
凌峰被她崇拜的目光弄得飄飄然,尤其她那吹彈可破,美玉生輝,似要掐出水來的臉蛋兒,即矜持嬌嫩,又嬌憨靈動,卻毫無扭捏作態。某處地方又蠢蠢欲動起來,當下就抱起了她往內室走去。
……
接下來數日裡,徐璐開始留意京城邸報。儘管上元節來臨,凌家又有得忙,但徐璐依然每天抽出了點點時間關注朝堂風向。
果不其然,初十四這一日,就有言官胡上十二衛統領李澄昕,私德不休,治家不嚴,縱妻強佔媳婦家同,證據確鑿,一張李徐氏在苑平的三千畝陪嫁良田地契,前不久才被更名為李家的名字。而順天府主管戶籍田地的主薄也親自證實,農曆年初十那一日,李澄昕家管事,確實持有李徐氏戶籍文書,把寫有李徐氏名字的地契,更改為李氏六女曉英。
媳婦陪嫁,怎麼會說就就送?還送給小姑子?一些有先見之明的言官就以不屑的口吻道:“……千萬別與老夫講,那李徐氏主動給小姑子的嫁妝。三千畝良田,亦非小數日。李徐氏再是財大氣粗,也斷不會如此大方。分明就是李王氏仗婆母身份,惡意搶奪媳婦財產給女兒當嫁妝。”然後,又有言官稱,“婆母霸佔媳婦嫁妝者,視為搶奪他人財產,按大慶律,斬左趾,流放三千里。”
對於專門玩筆桿子的言官來講,他們最拿手的就是靠著一張嘴,把白的說成黑的,更是把黑的說成臭的。引經據典,虎虎生威,果有筆掃千軍之勢。
也有人覺得,就算訊息屬實,那也是內宅婦人目光短淺行為,還拿到朝堂上來說,豈不兒戲。此人話音剛落,就又有言官上奏,稱李澄昕慫恿包敝姻親仗勢欺人,強搶民女,欺壓百姓,胡作非為。並有順天府及五城兵馬司衙役為證。
自古以來,就有紈絝子弟仗著朝中有人,而行魚肉百姓之事,這事兒朝臣們早已習以為常。但若要以此為罪名,拉人下馬,運作得當,成功率還是頗高的。一些有先機之明的官員便察覺此事有異。一個兩個狀告李澄昕也還無可厚非,但一群言官都站出來,可就有問題了。還把證據都呈交御前。什麼時候言官彈劾官員也講證據了。
要不,有人看李澄昕不順眼。要不,李澄昕擋了某些人的前程,要把他踢開。
一些眼光毒辣之人,眼見言官御史順天府五城兵馬司齊齊出動,就知這背後之人能量頗豐,哪還敢替李澄昕說話。一些與李澄昕交好之人也開始落井下石,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