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這還用問?只是會賓樓的酒席好貴的。”中檔的一桌也要十多兩銀子呢。
“你放到床底下的楠木匣子裡不是還有數百兩的銀票嗎?拿一百兩來置辦也就成了。”
田氏搖頭如拔浪鼓,“那不成的,那可是琳丫頭的嫁妝呢。”
“璐兒送回來的年禮,也不止這些銀子了。”徐成榮很是不滿,覺得這個妻子太過摳門診了,毫無大局觀。
“客人都上門了,咱們就不能不備飯菜吧?”
田氏這才不甘不願地進屋去拿她的命根子去了。
房間就在廳子左邊,田氏想要拿她的銀票,就得經過廳子,於是對著眾夫人笑道:“大家再稍坐一會兒,馬上就可以開飯了。粗茶淡飯而已,諸位可不要嫌棄。”
眾人連忙說不礙事,吃慣了大魚大肉,吃粗茶淡飯更能養人。
田氏雖然心疼銀子,但面子還是得做的,去會賓樓訂下的酒席,也不算差。她身為主母,按理也該上桌吃飯,自有自家丫頭以及徐璐帶來的人做活兒,但田氏心疼她花出去的銀子,推拖自己還有別的要緊事,神不知鬼不覺地摸到正房廳子右邊屋子裡清點這些官太太們送過來的禮物。
徐成榮知道這個妻子的德性,暗自搖頭,也不理會,只好陪著幾個同僚另行開桌,吃飯。徐家地方也不大,安了三桌酒席就把廳子擠得滿滿的,旁邊梢間裡的女眷也做坐了三桌,田氏最後上桌,吃得那個歡快,吃過飯後,又客氣周到得不行,一會兒上水果,一會兒上點心的,惹得徐琳接連看了她好幾眼。
飯後,知府夫人葉氏請徐璐去她家聽戲。說最近漳州引進了從京裡傳過來的京劇,名叫《牡丹亭》,才傳到這邊,就紅得發紫。好些官家大富都去梨園裡訂位置。一些有條件的,甚至花高價請戲班子入府獻藝。
徐璐也實在厭煩與一群毫不認識的官夫人坐到一起陪笑聊天,就婉拒了。但葉氏的熱情,又讓她不好拒絕。尤其田氏也一味地幫腔,也只好一同前往。
徐璐又把徐琳一道叫過去,但徐琳卻說:“家裡還得收拾,我就留在家中幫著拾綴吧。就不去了。”
一眾夫人又趕緊誇著徐家二姐兒懂事明理,田氏心裡也格外熱乎,卻說:“我的兒,這些粗活哪能讓你做的,大過年的還是去玩吧。”
徐琳很不情願,但也架不過田氏的主張,也只得跟著徐路一道去了。
漳州知府宋湛也是住在官衙裡的,但知府住的官衙又比徐成榮的寬闊多了,三進的院子,五間正房,左右各八間廂房,戲臺就設在二道門上方,好些稍微有條件的人家,在建屋子的時候,都會在四合院的二道門上建戲臺,也就方便看戲了。
徐璐被擁著來到知府家中,客氣了幾句,最終與宋夫人一道同座廳堂正中,其餘婦人則橫坐在下首,這《牡丹亭》不愧為紅極一時的名劇,再由這些名旦們演成,更是水到渠成,徐璐也不由自主地受了吸引。
戲劇結束後,還在種餘音繞樑的感覺,宋夫人還特地把旦角們召到跟前,親自打賞。
近看之下,這青旦和花旦俱生得國色天香,眉清目秀,卻唱功絕佳,演得淋漓盡致。
《牡丹亭》後,又開始演《南柯記》,徐璐早已看過這道戲,注意力就放在了徐琳身上。
徐璐看戲也是拉著徐琳坐到一起看的,趁著眾人目光都在戲臺上,徐璐壓低聲音問:“怎麼總是愁眉苦臉的?可是有什麼時候不順心的事?”
徐琳低頭,喏喏地道,“沒什麼的。”
“真的嗎?”
“真的,大姐,你就別問了。”徐琳的頭低得更低了。
徐璐皺眉,看妹子這副模樣,就更擔心了。可徐琳如今也算是大姑娘了,也有自己的秘密或心事,她們姐妹之間也還沒親密到無話不談的地步。見她不肯說,自己也就不再多問,只是想著,等會子回去問問田氏。
徐琳大概是內急,坐了不多一會,就去出恭了。宋夫人這時候對徐琳也格外客氣,還特地派了個丫頭,把徐琳領到後頭花園的茅廁去。
徐璐自己也有些內急了,也就想等著徐琳回來自己再去。只是等了半天,也依然沒有瞧到徐琳回來的身影,不由納悶。後來又等了一會,仍是不見回來,更是奇怪,就算便秘也不至於弄到如此之久吧?
她看向宋夫人,宋夫人也察覺徐家姑娘去得太久了,於是笑著說:“夫人莫急,或許是令妹不願看戲,就在後頭玩兒。我這便打人去瞧瞧。”
宋夫人譴了丫頭出去,徐璐給墨香使了記眼色,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