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行,皇帝身著袞冕,太子、王公、大臣各按品級肅列。設儀仗,備太常雅樂。而外命婦們則向皇后朝賀。太妃,王妃,公主,郡主,聖一品國夫人,上品國夫人,一品國夫人,侯夫人,伯夫人,以及誥命夫人,分別按著品秩輩份秩序入坤寧宮朝拜皇后。
坤寧宮外,黑壓壓地聚滿了京城各王公貴族,世家勳貴,百官女眷,最低四品以上的外命婦,足足有數百位。除了皇親宗室外,安國侯府的位置還是排的比較靠前的,居然與眾多國公夫人們排上一起。主要是武夫人是上品華國夫人銜,凌峰已逝元配嫡妻楊氏也追贈上品國夫人,與皇后生母聖一品趙國夫人只差一個品秩。
待眾多太王妃,王妃,郡王妃,世子妃,公主,郡主朝拜皇后之後,便輪到皇親國戚們,這些全是皇室正經姻親,包括今上外家,先皇后母族和今皇后母族,以及朱貴妃母族。等這些正經八經的皇室姻親朝見後,才輪到外命婦。
宗室成員加上皇室姻親,也有百十餘人,二十來人一批入內拜見,等全都出來後,一群外命婦們已在冰天雪地裡撐了足足有一個多時辰了。
徐璐漸漸習慣了京城的天氣,穿得也厚實,人又年輕,倒也經住了寒風的肆虐,但一些年邁的老封君可就沒那麼好的運氣了,一個個儘管穿得厚實,但依然被凍得全身發顫。
這誥命婦服飾只是夾層的設計,穿太厚了,衣裳就被撐得不倫不類,穿薄了,受凍程度可想而知。宮中又不比宮外,又不能帶丫鬟進宮。皇后面前,是不能穿披風的,所以誥命夫人們,進宮都很少穿披風的。主要是進了大殿後,還要脫掉披風,身邊半個丫鬟都沒有,披風解下來,也無人幫著擰呀。
當然,一些年邁的老封君倒可以恩典帶一兩個丫鬟,但年紀大了,也被折騰得不成人像,偏一個個還只能強撐著。
果然,外頭再尊貴的身份,進了宮,都得裝孫子。
內監的唱諾響起,徐璐落了口氣,總算輪到外命婦了。
徐璐隨同武夫人,威國公,令國公,英國公,成國公,韓國公等老封君,國夫人,世子夫人一道進入大殿。然後按著秩序輩份,三跪九叩。
皇后高座大殿正中,頭上戴著實鑲金鳳九翟冠帽,身披藏青繡綵鳳霞帔,明黃遍繡鳳凰宮裝,端莊大氣,寶相威嚴。眉目和善,雖鳳冠沉重,又勞祿半日,猶自強坐,氣勢絲毫不減。
今日朝拜的外命婦實在太多,皇后又戴著那沉重冠帽,又筆直地坐在那,估計也不輕鬆,想來也沒什麼心情與大家嘮嗑了,只是等諸人行了叩拜禮,只含笑溫和地說了句:“都平身吧。”
徐璐與諸位國公世子夫人一列,起身後,垂首肅立,耳邊只聽到皇后溫和地聲音吃來,“張老夫人身子大好了?”
張老夫人老邁的聲音響來,“託娘娘宏福,老身這都是老毛病了,不礙事了。”
“生受老夫人了,身子方好卻要行這樣大禮,耐何祖宗規矩不可廢。”
“老身怎敢當‘生受’二字,娘娘母儀天下,能日日見娘娘安好,老身便心滿意足了。”
皇后又與另外幾位國夫人說了兩句話,語氣溫和,一視同仁,被點了名的無不受寵若驚,暗自欣喜。當點到令國公徐夫人時,皇后說:“許久不見,徐夫人怎的清減了?”
徐夫人趕緊說:“勞娘娘掛念,臣妾無能,年紀又漸邁,掌家理事,已略有力不從心之感。”
皇后說:“國夫人兒孫饒膝,是該享受清福了。把擔子交給小輩,只頤養天年,豈不美哉?”
徐夫人說:“娘娘所言極是,臣妾也有如此想。”
徐璐心中一動,敢情徐夫人這是在找皇后當支援呢。連皇后都發話了,回去後把管家大權交由世子夫人手上,想必另外幾房的也沒有話說了吧。
正如是想,耳邊又聽到皇后開始點幾位世子夫人的名。不過也都是略作打量便揭過了。輪到徐璐時,皇后頓了下,問:“聖上御賜的姨娘,可還安份?”
徐璐趕緊回答說:“勞娘娘掛念,兩位姨娘安份守已,極是乖巧。”
皇后頷首,說:“安國侯世子年紀也老大不小了,一般人家,在他這樣的年紀,早已兒女成群。就他膝下還孤涼著,你也別太過賢惠了,嫡子都還未出生,哪有姨娘冒頭的資格。”
徐璐明白,皇后這是在給自己撐腰呢,趕緊說:“謝娘娘掛懷,臣妾銘記於心。”
“光說不揀又有什麼用?得趕緊行動才是。”皇后笑著說,“安國侯世子也是本宮看著長大的,本宮一向拿他弟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