辯,按府裡的規矩,是要打嘴巴的。”
梁秋韻倒吸口氣,驚惶地望著凌峰,又看了徐璐一眼,說:“公子夫人一看就是慈悲的,怎可這般狠毒?”
這下子,連凌峰都黑下臉了,他橫了徐璐一眼,大意是:“這便是你做好事的代價。”
徐璐訕訕的,也是亂不爽一把的,她對葛長青家的道:“送這位梁姑娘去官府吧。”然後對花容失色的梁秋韻道,“你放心,我們雖不是那狠毒之人,但也是極講規矩的,還是送你去官府吧,也算成全了我的好人之名。”最後一句話說得嘲諷。
梁秋韻趕緊搖頭,“官府可不是我這等人能進的,夫人還是留下我吧,我一定聽話,一定守規矩,絕不給夫人添亂的。”
凌峰側頭對徐璐道,“肚子有些餓了,去廚房弄些什麼吃的來。”徐璐淡笑道:“離午飯還早著呢,大概這時候廚房也才剛升了火,恐怕還等得再等一會兒。今兒廚房剛好做了千層酥,那是我從書上看來的,也不知味道如何,爺就先嚐嘗吧。”
“也罷,就嚐嚐。”凌峰話音剛落,已有丫頭出去下達主子的吩咐了。那梁秋韻似是下定了決心般,對凌峰徐璐道:“公子,夫人,就留下我吧,我,我同意籤賣身契。”
凌峰毫無反應,徐璐神色淡淡,梁秋韻沒了法子,最終跪了下來,磕著頭,“就請公子夫人可憐可憐我吧,我不要去官府。”
官府是有安置無家可歸的老百姓的義務,但對於梁秋韻這樣的弱女子來說,讓官府安排未來,無疑是下下策,還不如咬牙賣身給眼前這對年輕俊美的夫婦。
這對夫婦雖無情淡漠了些,但比起淪落娼館的悲慘下場又要好上太多了。
梁秋韻也在賭,賭自己運氣不會那麼背,她回回都要落入深淵時,但總會柳暗花明,想必老天也還是頗眷顧她的。
凌峰盯著她,淡淡地道:“再過個把月我們就要起程回京,依你這般,可不是侍候人的料,還是送你去官府吧。”
梁秋韻愕然地望著凌峰,哭道:“公子就留下我吧,我必定好生學貴府的規矩。我能識文斷字,還能算術,我還會洗頭足浴,洗衣做飯也是拿手的,公子我保證,留下我對您真的沒壞處的。”她順了口氣,又趕緊補了句,“我還會英……我會西洋語,公子若與洋人打交道,我可以充當翻譯的。”
凌峰心中一動,“你會西洋語?”
梁秋韻趕緊點頭,“是的是的,我小時候家中曾來了位西洋的傳教士,他在我家住了幾年,我就從那位傳教士那兒學了西洋語,與洋人對話完全沒問題的。”
凌峰若有所思,看了徐璐一眼。
徐璐想了想,“罷了,就留下來吧,不過必須得簽下身契。否則,我是不敢留你在府中做事的。”
梁秋韻這時候也想開了,只要能留下來,有口飯吃,不流落街頭受人欺負就成了,也只好半甘不願地同意了。
“去把凌大管事找來,身契的事兒就教給凌大管事。梁姑娘……”她轉頭看著梁秋韻,“你的名字不錯,以後我就叫你秋韻吧。你現在就隨葛長青家的下去,先去外院把契書籤了,就由葛長青家的教你規矩。我可是醜話說在前頭,學不好規矩,不但沒有奉例可拿,還要打板子的。什麼時候學好了規矩,什麼時候就能當差。當差當得好,才能領月例銀子,若是當得不好……那就只能任我發落了。”
梁科韻趕緊點頭稱是,然後又期斯艾艾地道:“那夫人要給我安排什麼差事呢?”
徐璐臉色一沉,梁秋韻訕訕地低下頭來,乖乖地被葛長青家的帶了下去。
凌峰一臉嘲諷地對徐璐道:“我敢保證,這梁秋韻不會是個合格的奴才,你就看不出來?”
徐璐無耐地道:“我也沒打算真當她是奴才。”
“不當奴才做什麼?當嬌小姐不成?”
“她不是自稱能說西洋語麼?爺的衙門裡不正需要這類人才?若她真的能勝任,留下她也無妨。”
凌峰冷哼一聲,“她的話你也信?”
“當然不信,但那又有什麼打緊的呢,反正簽了身契與我,任打任賣全憑我說了算。”
“萬一她是朝廷逃犯怎麼辦?”
“不可能,但凡朝廷逃犯身上都會烙下印跡,但服侍她的丫頭與我說,她身上沒有官府的烙印。”
“那要是流落民間或家道中落的金枝玉葉呢?”
徐璐輕笑出聲,“那更不可能。此人說話沒大沒小,也沒個規矩章法,一個能洗衣做飯的千金小姐,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