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峰一腳蹬開她,“談不上信任不信任。少夫人不是那種刻薄的主母,我也不是任人誆騙的傻子。”見她滿臉的淚痕,仰著臉楚楚動人,不可置信的絕望模樣,更是心中不爽,“收起你那些上不得檯面的手段,你這種人,爺見得多了。”
徐璐滿臉的迷惑,這傢伙的心究竟是怎麼生成的呀?
豆綠見凌峰威武如斯,興奮得滿臉通紅,剛才對凌峰滿肚子的不滿煙消雲散,她趕緊拖著戚姨娘往外走去。
而戚氏依然沒有回過神的狀態中,顯然凌峰冷硬無情的態度,對她的打擊非常巨大。
豆綠可也沒那麼好的心腸,把戚姨娘趕出正房外,便碰地把大門一關,任由戚姨娘在門外如何的失神落魄。
屋子裡總算沒人,徐璐這才裹著被單下了床,去撿她的衣服。哪知又被凌峰給攔腰抱了起來,往軟榻上丟了去。
徐璐見他仍然賊性不死,嚇得花容失色,手腳並用地掙扎著想逃脫他的掌控,但弱小的她哪是他的對手,很快又被他就地正法。
屋子裡頭又傳來的種種熟悉聲響,豆綠也沒再去過問,因為剛才凌峰的表現,實在是可圈可點。
日落西斜,徐璐才從光榮而偉大的人倫大禮中解放出來。而凌峰已拖著長長的蛇尾,去了後花廳外鳧水去了。
豆綠躡手躡腳地拿著準備好的衣物大毛巾來到主臥裡,也不去看女主子那似要滴出來的迷離雙眸,更不去看她身上的各種印子,熟門熟路地拿著大毛巾裹住她的身子,然後服侍她去淨房洗澡。
淨房裡氳氤的霧氣中,徐璐在香木柏的浴桶裡泡了一會兒,儘管被凌峰折騰得夠慘,但她體質也好,雖然身子很是痠軟,力氣也還是有的。之所以表現出虛弱的勁兒,一來是做給凌峰看,讓他憐惜著點,也能哄襯他大男人的勇猛威嚴。二來也是做給豆綠看,讓她知道,她這個女主人也是不好當的。
豆綠果然心疼徐璐,不但給她揉肩捏背,還給徐璐出了不少餿主意,“那戚姨娘被爺落了這麼大個面子,少夫人更該趁勝追擊,狠狠收拾她才成。”
其實徐璐這時候也在想這個問題,隨口問道:“嗯,你有什麼好法子?”
“自然是派個管事媳婦過去,狠狠訓她一頓才好,讓她無地自容,哼,以後說不定就會安份守已了。”
徐璐面露讚賞,“不錯,越發進步了。”與她居然想到一塊去了。
傍晚時分,徐璐派了葛長青家的去了朝陽軒,冷著臉斥責了戚姨娘一頓。
“少夫人說了,姨娘戚氏擅自擾主子午休,黑白顛倒,搬弄是非,此為饒舌。在主子面前,作風放蕩,行止無端,行為不檢,數罪併罰,奉爺和少夫人吩咐,特地賞戚姨娘戒尺五十下,掌嘴二十,罰奉一年,禁足半年。以儆效尤。”
葛長青家的二十許的年紀,卻毫無青春年華的粉嫩,梳著規整的圓髻,老氣橫秋地穿著醬紫色肩膀描青紫雙色斜襟比甲,面色冷肅地把訓戒完後,身後四個婆子已上前來,把戚氏雙手反綁,噼裡叭啦地打了嘴巴,並罰了戒尺。
可憐戚氏還沒從凌峰的冷漠無情中回過神來,又被罰得雙頰破腫不堪,雙手手心腫得老高,加上葛長青家嘴裡念出來的種種罪名,羞忿和絕望,使她連哭都不敢哭了。
葛長青家的生平第一次領徐璐差事,一來就領這麼個威風稟稟的把差,意外的同時,也高興壞了,自是格外用心。
等辦完差事,又去回了徐璐。
這時候徐璐正與凌峰一道用晚膳,也不避違凌峰,說:“很好,你先不忙回去,我這兒還有一件要緊的差事。”
葛長青家的見狀,趕緊滿臉堆笑地道:“少夫人儘管吩咐,奴婢聽著呢。”
徐璐優雅地拿帕子抹了唇,這才道:“我聽洪氏說,戚姨娘之所以橫闖衡蕪院,是因為聽信謠言,稱我和爺吵了架,她自認有機可乘,這才擅自剪壞自己的衣服,一來有理由接近爺,二來好嫁禍於我,行離間之計。”
葛長青家的以前也曾在凌家內宅呼風喚雨過,耐何後臺倒掉,就一直夾起尾巴一直到現在,但本事還是有有的,立馬就皺著眉道:“看來,應當是戚姨娘買通了衡蕪院裡某些下人。少夫人的意思奴婢明白了,請少夫人放心,奴婢立即就去排查,務必查出那三心二意之人。給少夫人一個交代。”
果然,有個靈透的下人就是好,不必太多言語累述,就能舉一反三。
……
才剛從外頭進來的凌峰,望著葛長青家的背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