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論大棒加甜棗的本事,他要是說第二,別人不敢說第一。”
顧五與顧家分家單過,確實徹底解放了路氏。將來姚氏就算想拿捏路氏,也會顧忌會不會再被安上“戀子病”的大帽子。但是,確實如徐璐所說,凌峰和路玲玲依仗自身權勢和身份,干涉別人家的家務事,若處理不好,著實會被指責的。若是讓言官知道了,那更了不得的。
顧五擺平了自家老孃後,就對凌峰拱手道:“凌大人,學生與路氏此生不離不棄。如今也決定分家單過,絕不再讓路氏受委屈,這樣的處理方式,您可還滿意?”
凌峰擺擺手說:“你們的家務事,本官不必過問。”
包括姚氏在內的一干顧家人恨不得罵娘,剛才你可是大棒加拳頭地威逼著又要奪誥又要給顏色瞧的,轉眼間,卻又不關你的事了。
這世上怎會這種皮厚心黑無賴外加不要臉的人?
但顧家眾人卻是敢怒不敢言,反而還得順著凌峰的話講:“是是是,學生的家務事,確實與凌大人無關。反倒是讓凌大人看了笑話,學生實在是無顏再見凌大人。”
凌峰和顏悅色道:“你自稱學生,可是已有功名在身?”
顧五趕緊回答:“學生是宣德三年的舉人,即將參加今年春闈。到時候還請大人多加關照。”
凌峰微微一笑,溫文儒雅又恰到好處的紆尊降貴:“明年會是方閣老和沈閣老兩位閣老共同主考。方閣老為人持重,胸有百姓,最重務實。沈閣老溫文儒雅,銳意進取。兩位閣老都是胸懷天下的人。並不喜詞澡過於華麗的錦繡文章。”這是在變相地對顧五透題。
顧五倒吸口氣,自今上登基後,監考官和主考官都是每年一換,都是由今上親自指派大臣監考。這凌峰卻道出主考官,這豈不表明,凌峰與方閣老沈閣老交好,甚至在聖上跟前也是說得上話?不然如此機密大事,怎會讓他知曉呢?
顧五對凌峰越發恭敬了,心裡早在盤算並打定主意,一定要想方設法與凌峰攀上關係。
顧家眾人也驚呆了,看凌峰的眼神也變了。
凌峰又道:“你寫上兩篇文章,遞到安國侯府。我再給沈閣老瞧瞧,順便替你指點一二吧。不過沈閣老為人正直無私,能否入他青睞,就看你的造化了。”
顧五激動地點頭,機會平白送到自己面前了,能否抓住,就要看自己了。
想不到凌峰居然與沈閣老也交好!
姚氏頭也不痛了,氣也平了,神色也好看了。小兒子是她的命根子,也是顧家的希望之一,在前程面前,什麼面子名聲都不重要。當下收起滿肚子忿恨,斥責了左右服侍的下人,“都是一群死人呀,凌大人的茶都冷掉了,也不給凌大人重新上茶。”
下人趕緊去上茶,姚氏堆著笑臉對凌峰道:“時辰也不早了,凌大人遠來是客,吃過晚飯再走?”
凌峰當然不會留下來吃飯,他在顧家呆得夠久了,早已不耐。不過大棒也施了,甜棗又給了,接下來就是完美收場。於是,鄭重嚴肅地對顧五道:“本官今日來顧家,只是為了請沈三夫人替拙荊看病,順便看望路家妹妹。其餘的,最好爛在心裡。”
包括姚氏在內的一干人,趕緊點頭。凌峰這麼說,也就是給顧家承諾,今日的事不會往外傳出半分。包括姚氏所謂的戀子病,顧五與顧家分家的真正理由,也包括凌峰向顧五透會考細節。當然,也只有傻子才會四處宣揚。
一行人恭送著凌峰路玲玲,姚氏等人還親自送到影壁。言語恭敬,哪還有先前的劍拔弩張,吃人的忿恨?
路玲玲無比佩服地說:“我這人一向很少佩服人的,但你們家世子爺,是第二個讓我佩服的人。”
“那第一個佩服的人是誰?”
“我家大伯哥。”
“沈任行沈閣老?”
路玲玲毫不猶豫地點頭,“對。不過可惜,好像大哥似乎與你們家世子爺弄擰了。”
“啊?什麼時候的事?”徐璐從來不過問凌峰朝堂上的事,也很少過問他的交友情況,只知道凌峰走得較近的官員當中,沈閣老也是其中一位。
路玲玲想了想:“有一段時日了吧。好像你們家世子爺在大哥的書房裡,不小心把大哥一張珍藏的畫弄破了。大哥就發了火,把你們家世子爺給趕了。”
“還有這等事?”徐璐驚訝,凌峰居然沒有與她說過呢。
路玲玲說:“我嫁到沈家也是好幾年了吧,還是頭一次瞧到大哥發那麼大的火,聽小廝說,大哥當時把書桌都給拍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