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問津。反倒淪為陪襯,不由暗恨這些婦人鼠目寸光,錯把魚眼當珍珠了。齊家如此清貴,這些人居然瞧上趙家那樣的門弟,一介武將罷了,有什麼值得巴結的。
客人們陸續吃完飯,都來到宴息處集合,但人太多了,身為主人家的哪能招呼得過來?所以一些低品秩的人很是自覺地結伴吃了午飯後就告辭。
到了午時三刻左右,客人幾乎都走得差不多了,只餘下一些與官家交好的或近親女眷。
趙婉兒也告辭離去,徐璐和凌芸親自送她到門口,再一次問侯了趙夫人後,徐璐這才低聲對趙婉兒道:“剛才那位衛所指揮史的魯太太,她是魯大人的繼室,她繼子都已娶妻生子了。魯太太倒是年輕,她的兄弟,想來年紀也不大。不過我覺得,妹妹應該配更好的。”
衛所指揮史也只是再普通不過的四品官,娶的年輕繼室想來家世也不怎樣。否則誰願意把女兒嫁到有成年繼子的人家?
這樣的家世,居然妄想打自己的主意,趙婉兒臉色就不怎麼好看了。
不過她很快就向徐璐道謝,也多虧了徐璐的提醒,否則她若是當真應了魯太太的邀約去魯家作客,那才麻煩了。
徐璐又說了某位丈夫是宣府總兵的太太,對媳婦很是嚴苛,每個媳婦嫁過去,身懷六甲都還要被立規矩。長媳婦都快四十歲了,雖主持中饋,卻事事都要讓這位總兵太太拍板定奪。又說起某位伯府的公子,前陣子才曝出在青樓與人爭粉頭大鬧青樓的事來。見趙婉兒臉色煞白,又趕緊說:“我覺得蘇家就挺不錯,蘇家是金陵望族,世代書香門弟,族中子弟多有出仕,家風正派,甚是清貴,蘇老太太還是奉安夫人,蘇家兩代子弟皆成器。尤其那位蘇家三位小姐,個個品貌俱佳,才氣過人,最難得的是,蘇家兩位小姐有皆嫁自書香世家,很是受婆家讚揚。趙小姐自該與這位蘇三小姐多加結交才是。”
小姐都是如此的教養,想必爺們應該不會差了。
趙小姐心裡一動,更是感激起徐璐。
送走了趙小姐後,凌芸悠悠地說:“什麼時候與這些閨閣小姐走到一塊兒了。”
閨閣小姐嬌貴,只需保持清風雯月便成。而已婚婦人卻是些米油鹽等俗氣的代名詞,所以已婚婦人一般很少與閨閣小姐絞到一塊兒的。
徐璐笑道:“這位趙小姐的父親,在團哥兒出世後,曾替世子爺說過好話。而咱們家與趙家,向無往來。”
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
趙家與凌家少有往來,卻未曾落進下石,未作壁上觀,卻是雪中送炭,這筆情,凌家肯定是記下的。
凌芸笑道:“原來如此,我就說嘛,你怎的好端端的與一個閨閣小姐說到一塊了。原來還有這麼些名堂。不過弟妹注意到沒?這位趙小姐似乎一直都在模仿你呢。”
徐璐愕然:“模仿我?”
“是呢,剛開始我一見到她,就有些熟悉感。當時客人太多,倒未曾想起來。可後來瞧她時不時望向你,尤其看到你用三根手指頭端茶,她也趕緊換上你那樣端茶的姿勢,這才有了些眉目。”
徐璐驚訝了好一會兒,呵呵一笑:“只要能學我好的一面我倒是不反對,可千萬別學我壞的一面就是了。”
怪不得她總感覺趙小姐一直在看她,原來是在模仿自己。徐璐說不得意那是假的。
官令宸是武將,前來官家道賀的,幾乎清一色都是武官,只少部份是文官。
文官自詡清貴,一向不大瞧得起靠拳頭打拼的武將,但官令宸可是福建總督,可也是正兒八經的封疆大吏,加上凌芸又是安國侯府的嫡女,這些文官太太們自然不敢在凌芸面前擺架子。總得來說,也還賓主盡歡。也不會有不識相的人這個時候來找抽。所以到了下午,凌芸輕鬆了,幫著招呼客人的也輕省了不少。
只是,總也有不稱心的時候。
軒哥兒氣呼呼地奔進來,撲進凌芸懷中,不滿地叫道:“孃親,孃親,剛才祖母把外祖父賞給孩兒的羊脂玉佩要了去,給了大表弟。”
凌芸正與路玲玲說著話,徐璐則在一旁當旁聽,吃著盤子裡的南瓜餅,中午沒吃多少,這會子肚子餓了,自然是按著點心吃了。
凌芸就板著臉:“昨晚我就告訴過你,但凡在家中都不許把貴重玉佩戴在身上,你怎的又給忘了?”
軒哥兒氣憤地大叫:“我為什麼不能佩戴?為什麼要藏著遮著?又不是偷來的搶來的,憑什麼不能戴在身上?更何況,這是外祖父送給孩兒的,若是一直束之高閣,外祖父會傷心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