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不看好袁向天,那好歹也要給我透露些口風吧。也好讓我回袁太太呀。”
凌峰說:“袁向天在任上無為無過,這樣的人,在聖上跟前,完全看都不看一眼,甚至還會認為這樣的人佔著茅坑不拉屎呢,巴不得早早告老還鄉才好。所以袁向天我才不會提拔他,舉薦都嫌煩。不過好歹又曾共過事,要拒絕也得委婉些才成。”凌峰習慣性地輕敲桌面,對徐璐說:“過兩日你就去回袁太太,就說吏部上下官員,都不怎麼看好袁向天,我也不可能一意孤行,要她有個心理準備。”
……
四月二十號,諸事皆宜。
徐璐去了承恩伯府參加了朱家舉辦的賞蘭宴。
徐璐對蘭花了解並不多,原本也不想去的,但朱家兩個奶奶親自登門相邀,這點面子肯定是要給的。
朱家的賞蘭宴還是辦得挺隆重的,賓朋滿坐,座無虛席。個個穿金戴銀,儀態萬千。婦人優雅端莊,小姐們明媚嬌豔。
徐璐去的時候不晚不早,她是與表嫂連氏一道去的。
李駿如今可是帝都最炙手可熱的朝廷權臣之一,加上侍奉在聖上跟邊,簡在帝心,自是百官爭相巴結的對像。連氏婦憑夫榮,不管走到哪,也是一呼百諾。
徐璐與連氏連袂而來,朱家的下人就是忙得腳後跟打手腦勺,也依然不敢怠慢,趕緊上前納福問安,並恭敬地把二人迎了進去。
親自來迎接她們的是三奶奶周氏,和小連氏。
周氏熱情地迎上前,雙方納福見禮,連氏不喜周氏,神色略有些冷淡,不過也未曾失禮,頷首笑著說了幾句客套話。
徐璐就更不用說,這個總愛傳別人陰私八卦的人,誰喜歡得起來?只是伸手不打笑臉人,儘管心裡不喜周氏,面上依然笑得一團和氣。
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們交情是真的好。
周氏問徐璐怎麼不把團哥兒帶來。
徐璐嘆氣道:“太調皮了,我怕他一來,把貴府的蘭花全給禍害了,到時候可沒地方賠。”
周氏笑道:“少夫人哪兒話,蘭花再美再好,也不過是死物,禍害了就禍害了,只要團哥兒高興。”
“若是爬到你們家房頂上揭瓦呢?”
周氏張口結舌:“還還爬屋頂?”
徐璐苦笑道:“是呀,實在是皮得不得了,所以真不敢把他帶出來。”
小連氏一手拉著姐姐,一手拉著徐璐,顯得親熱不已,周氏有些妒忌,不過也知道人家與連氏可是親姐妹。
很快,她們一行人就來到朱家的花房。路上不時有人招呼著她們,徐璐微微淺笑,又停下來與對方寒暄著。她與這些人也就是點頭交,雖說時常見面,卻並未深交,見到的第一句自然就是:“怎的不把你們家哥兒帶出來?”
徐璐千篇一律以“調皮到不可想像,不敢帶出來當破壞王”當理由。
幸好這些人也並非一定要見團哥兒,不過是見面時找的話題罷了。
主持朱家中饋的長房媳婦張氏也過來向她們打招呼。徐璐和連氏趕緊回禮,張氏是英國公千金,年約三十來歲,身材發福,面容只是普通,卻自有股不怒而威的威儀,舉手投足間,公卿家的嫡女風華一時無倆。
張氏非常熱情地招呼了連氏徐璐,說了一會子話,又讓小連氏好生招呼,自己則把周氏領走了。
周氏有些不甘願,但長嫂的吩咐又不好不聽。
等周氏走後,三人說話就更隨意多了,小連氏拉著連氏她們就要去賞蘭廳賞蘭。
徐璐說:“賞蘭可以,但千萬別叫我做詩什麼的,妹妹可得替我頂著。”
連氏也趕緊說:“對呢,只要不叫我做詩,不說賞蘭,就是賞草賞樹都成。”
小連氏哈哈大笑,拉著她們的手說:“走吧,不會讓姐姐做詩的。做詩的都是那些名門才女,與咱們不相干的。咱們只需瞧著就是了。”
朱家的賞蘭院很是闊大,九丈寬的院子裡,植了兩顆大榕樹,樹下呈圓型擺放著各色蘭花盆栽。走廊上,以及花房裡,也都齊整地擺放著各式花盆。客人穿梭其中,嘴裡不時發出嘖嘖的讚歎聲。
人群中,有人正高聲闊氣地說著:“……百花之英。從遠在深山人未識,不採羞自獻的空谷小草到進入豐都大邑、名門雅室乃至遠鄉陋屋,成為千百萬人家的賞品,正所謂‘君子修道立德,不為窮困而改節。’‘蘭生幽谷,不以無人而不芳’。蘭為花中君子、養心之花,國色天香,號稱‘天下第一香’王者之香、國香、香祖。識者是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