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到而立之年,居然就團哥兒一個孩子,未免淒涼,她這樣的主婦,可是很不稱職呀。”
眾人都知道方老太君又左又擰的性格,並不搭腔。
武夫人面色不變,笑眯眯地道:“老太君您說得是,回頭我訓訓她。”
方老太君又說:“光訓又有什麼用?你可要拿出做婆母的款才是。做婆母的給兒子安排通房姨娘天經地義,她還敢吭一句不成?你呀,也就是太好性兒了,越發縱得這徐氏不知天高地厚。峰兒可是做大事的人,自該三妻四妾那才有男人樣兒。哪能只守著黃臉婆過日子的,沒得讓人笑話。你們凌家家大業大,又不是養不起姨娘,何苦委屈了孩子?”
沒有人幫腔,全都或喝茶或左右笑著低聲說些什麼。武夫人面色不變地笑著:“老太君您說得是,受教了受教了。”她扭頭對方大夫人道:“聽說你們家六娘又有好處了?”
方大夫人說:“前兒個我才去看了她,才剛上身,這會子正在家中安胎呢。”
武夫人羨慕地道:“你們家六娘就是有福氣,對了,婆家可有安排通房?”
方大夫人說:“沒呢,女婿也沒那個閒功夫。”
武夫人欣慰道:“那就好,證明你家六姑爺是個疼老婆的。不像有些婆母,打著開枝散葉的名堂,逼著媳婦左一個小妾右一個小妾的納進門,光享受不下蛋。把身子掏空了,更是生不出兒子,到頭來又還怪罪媳婦不經心。這樣的婆家,誰遇上誰倒黴。”
武夫人的話說中了一些人的心聲,但也讓有些人紅了臉。
方老太君臉色變了數變,很想質問武夫人,不過她在方家橫怪了,但在外人前可就橫不起來。儘管生氣,卻是不敢發作的。
徐夫人見方老太君啞了火,就接過話說:“妹妹,老太君也只是關心峰兒。”
武夫人笑道:“我知道老太君向來疼峰兒,這也是峰兒的福氣。可峰兒每日裡早出晚歸夠辛苦了,回來還要應付一屋子的蔦蔦燕燕的,多累呀?媳婦帶孩子操持家務也不容易,還要弄些小妾通房來給她添堵,反正我是下不了手的。我覺得呀,與其讓媳婦把精力分散在這些小妾身上,還不如一門心思照顧爺們,做爺們的賢內助。老太君您說是不是?”
方老太君臉色很不好看,冷笑道:“你就可勁慣吧。”
眾人都摸清了武夫人的心思,一些想給凌峰塞妾的人也不好再提這事兒,很快這個話題就揭了過去。
徐璐對這些並不知情,從外頭進來,笑著對武夫人道:“夫人,錦繡閣打人來說,世子爺讓把團哥兒帶過去收禮呢。”
屋子裡的人就笑了,韓國公太夫人說:“上回咱們家樂姐兒滿月酒那日,你們家團哥兒可發了一筆小財呢。今兒個還不放過呀?”
眾人也跟著打趣,沈老夫人乾脆說:“剛才這小傢伙已經發了一筆小財了,這會子再弄到爺們那去,再發一筆財,將來娶媳婦的錢不就有了?”
眾人又笑。
方大夫人則扼腕道:“早知道帶個小子出來就可以發筆橫財,我應該早些把孩子們帶出來了。”
眾人再度失笑。沈老太君就笑罵方大夫人:“你家小子雖伶俐,但發財的本事怕比不過團哥兒。”
路玲玲湊趣地道:“這就叫什麼來著,物以稀為貴。”
在一陣大笑聲中,徐璐讓人把團哥兒帶走了,去了湖中心的錦繡閣。
那兒有凌峰與親近的友人在那喝酒。
凌峰交遊廣闊,京城好些世家公子哥,或官家子弟都有交情,加上凌家本族子弟,友鄰親朋,也有三五十人。
徐璐相信團哥兒能夠滿載而歸。
徐璐帶了團哥兒去了錦繡閣,團團向一群客人福了身子後才款款離去。
在進入後花園的的月洞門裡,徐璐還遇上一行書生打扮的年輕爺們。一個個頭戴四方巾,身穿交領左衽長衫,手上拿著描金摺扇,風流翩翩的模樣。
大約有十來人,其中徐珏兄弟也在裡頭。
徐璐就想起來了,這些全是徐珏徐珏兩兄弟在沈家的同窗。
徐璐記性不錯,還認出了幾位。
禮部右侍郎張家的二公子,張瑞,徐珏兄弟的同窗。
“子央見過徐家姐姐。”張瑞原來走在人群中間,只眨眼間,就衝到了前方來,向徐璐施禮。
子央是張瑞的字。
其餘的書生也趕緊向徐璐施禮。
徐璐還了一禮,笑道:“子央不必多禮。諸位也不必多禮,今兒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