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芸兒雖然年輕,卻也曾經歷了不少磨礪,儘管生氣,卻也異常冷靜。
她對徐璐說:“看來這幕後主使人,好歹毒的心腸。想算計了我,令弟也被拉下了水。再挑起凌沈兩家相鬥,他們倒是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徐璐很佩服顧芸兒的聰明,說:“這人其心可誅。”
顧芸兒說:“事情發生在貴府,還望少夫人給我個交代了。”
徐璐與顧芸兒攜手離開留香閣,對顧芸兒:“妹妹怎的知道這丫鬟可疑?”
顧芸兒就笑道:“今兒個的酒席,我以前也曾安排過,客人多了,丫鬟們也不能都認得,不過是見了年長的叫夫人太太,年紀輕的就稱奶奶罷了。可這丫鬟一來就要支開我的丫鬟,說是潛我的丫鬟服侍我。當時我就納悶了,那麼多的客人,她不去服侍別人,偏來服侍我。另外,她一來就稱呼我為二夫人。想來是認得我的。所以從那時候我就起了疑心。後來這丫鬟弄了我一身的湯水,又要我去換衣裳,我就知道,這丫鬟肯定是受人指使,也就將計就計。”
徐璐嘆息道:“還是妹妹有本事。若是換作我,怕早就被算計得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顧芸兒笑道:“姐姐太抬舉我了。這些都是三弟妹教我的,她可是教了我不少好東西。總之,去了別人家,不管與主人家關係再好,丫鬟必不能離身的。另外,不與不熟悉的人去池塘邊,去過於偏避的地兒。更不能人家說有人找就傻傻得跟過去,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顧芸兒嘴裡的三弟妹就是路玲玲。
徐璐笑道:“路姐姐最是古道熱腸了,我也受了她不少教誨,受益匪淺。”
走到半路,幾乎能聽到前方唱戲的聲音。
徐璐停下腳步來,對顧芸兒說:“今兒讓妹妹受驚了,也是我的不是,是我卸下不力,居然出了這種糗事,真對不住妹妹。”
顧芸兒笑道:“再好的木頭也有遭柱蟲的時候,姐姐不必自責。”
徐璐又說:“這事兒,不管幕後主使人是誰,我必會給妹妹一個滿意的交待。”然後又說:“請妹妹移駕去前面的紫竹園去歇會兒。那邊僻靜,正好空著,也好問話。”
這樣的事,誰不知道這裡頭的名堂,但卻不能赤裸裸地鬧將開來,不然沈家凌家都沒面子。並且也會打草驚蛇。
最好的辦法叉是私下裡審問。
顧芸兒說:“我自然信得過姐姐的。不過我就不過去了,姐姐問準了只管打發個人來說一聲兒就成了。時辰也不早了,我也要回到婆母身邊去,以免老人家擔憂。”
顧芸兒倒是清風雯月,徐璐既佩服,卻也滿腦門的官司。
這也是顧芸兒的高明之處,並不鬧騰,只風輕雲淡地全權交給她。徐璐反而愧對她了。
既然顧芸兒都如此的理性,徐璐就更不能落了下乘。既然有人敢在安國侯府算計凌家的客人,看來此人壓根就沒把凌家放心上呀。居然還把自己的弟弟給牽連了進來,無論如何,徐璐也是不會放過此人的。
一個丫鬟,哪有審問不出來的,幾根銀針紮下去,自然就全招了。
當聽到是澤雲侯府的三夫人小金氏後,徐璐就愣住了。
徐璐只認識澤雲侯府的夫人和世子夫人,對於三夫人並沒什麼印像。雖偶爾也在別家的席筵上見過兩回,但印像不深。
等徐璐惡補了有關這位林三夫人的底細後,又感嘆起來,果然是九九十八彎拐出來的仇敵呀。
林三夫人姓金,人稱小金氏。因為她還有一個姐姐,是閣老楊士清的夫人,楊夫人稱金氏,而這位林三夫人則被稱為小金氏。
楊家與凌家是徹底撕破了臉,與沈家也是對立的,雖然不像凌家那樣撕破臉,但也是面和心不和。而這小金氏又與楊夫人是姐妹,加上林三老爺走的又是文官路子,以武起身的林家給予的助益並不多,也就只能靠楊士清這個連襟了。
如今林三老爺,靠著楊士清,已經是某州府的行政長官,從三品的封疆副使,只要再努力一把,就是威風八面的正三品大員了。
小金氏站在楊家這邊,算計凌沈兩家,倒也有情有可原。
加上小金氏的小兒子,又娶了楊家的嫡女楊採兒。楊採兒的名聲又讓凌峰毀得半分不剩,實在嫁不出去了,只好嫁給了姨母的兒子。
可以說,如今的林家三房與楊家,可是一損俱損,一榮俱榮。楊家如今日子可不好過,小金氏這麼一出算計,也就師出有名。
她算計顧芸兒和徐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