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身材就沒法子恢復到少女時期了。”
徐璐看華瑛穿著華麗精緻的紅色遍地金對襟長褙子,正紅色月華裙,赤金打造的頭面,整個人看起來富貴威嚴,很是氣派,但眉頭卻有股深深的皺痕,雙唇也有略略下撇後的痕跡,眉宇間更是帶著種森然嚴肅及疲憊。徐璐知道,這個表妹在福建日子大概不怎麼好過,也不好多說什麼,趕緊轉移話題道:“不是說要臘月才回來麼?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華瑛解釋說:“下個月就是貴妃娘娘千秋,公爹想早些趕回來給貴妃娘娘祝壽。所以就提前回來了,更何況,範於淳已走馬上任,倒沒咱們什麼事了,早些走也不至於惹人嫌。”
華瑛不好明說的是,公爹朱開明,雖然是朱貴妃的親爹,可惜在福建並未做出什麼成績,遠遠不若凌峰時期的耀煌耀眼。不止兵部,連戶部都有了怨言。因為朱開明上任後,福建的經濟越發興旺,但上繳到國庫的銀子反而年年減少。其原因不是福建經濟倒退,而是水師開枝漸大,戰鬥力卻日益下滑。這讓素來有“精得跟鬼似的”範於淳很是不滿,多次上書御書房,稱朱開明無經濟之才,繼續讓他鎮守福建,怕是對經濟不利。
皇帝也不好多說什麼,準了沈任行的建議,把戶部左侍郎範於淳派到了福建,取消督撫機購,專司海事貿易,並責令官令宸專司水師訓練及海岸防禦。
範於淳是沈任行一手提拔上來的,因精於算計,國庫才漸漸充盈起來,顯然是有本事的,朝廷派範於淳去福建,其目的顯而易見,就是讓範於淳主攻福建商業經濟,增強朝廷稅賦。
朱開明知道,朝廷這是在不滿他在福建的作為,他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文不成武不就的,若不是朱貴妃這塊招牌,怕是早被擼了差事,所以也非常識時務,範於淳前腳抵達福建,他辦完了交結手續,後腳就回來了。
徐璐在華馨苑二進院的東廂房招待華瑛,這兒是徐璐平時接待女客的地方。
華瑛坐了下來,打量屋內擺設,屋內陳設也簡單,但收拾得很是齊整,看起來格外舒服,角落裡擺了些盆景,給屋子增添了不少綠意。服侍的丫鬟動作輕盈無聲,服侍細心而規矩,華瑛不由多看了眼徐璐。
看得出來,這個表姐在夫家應該是過得極好的。
雖說是表姐妹,但因為幾年不見,加上以前又曾有宿怨,雖說後來和好了,但隔亥仍在,華瑛有心拉攏徐璐,都不知該如何開口。徐璐雖然對華瑛沒什麼感情,但華瑛背後還連著個朱家,也不好過於冷落,只好把話題引到華瑛的孩子身上。
“我記得表妹生了個哥兒吧,怎的不把孩子帶來?”比起華瑛的木納無言,徐璐就要顯得從容多了,話題也找得自然。
華瑛趕緊說:“本是要帶來讓表姐瞧瞧的,只是我出門的時候,還在睡覺,不好弄醒他,所以就一個人來了。”
徐璐就說:“下回記得把他帶來哦,我這做表姨母的還沒見過呢。”
提到了孩子,話題自然就多了,華瑛又提起了徐璐的團哥兒。
徐璐笑著說:“讓他爹爹帶著騎馬去了,現在都還沒回來呢。”然後又說起了團哥兒前陣子學上玩球,玩球的遊戲玩膩了,又迷上了騎馬。每日凌峰下朝後就纏著凌峰帶他去騎馬。
華瑛驚訝地道:“孩子才多大?表姐夫能把他帶好麼?”
徐璐笑道:“他是做父親的,孩子不該他帶該誰帶?”
瞧徐璐一臉的理所當然,華瑛很是驚愕。
在男人是天女人是地的大環境下,她實在不明白,這徐璐居然有把孩子丟給父親帶的底氣。
華瑛忍不住問道:“表姐夫真的肯帶孩子?”
徐璐奇怪地道:“他是做父親的,不該他帶該誰帶?男孩子嘛,當父親的自然要多盡心力的。”
雖然不滿凌峰的惡霸,但在人前,徐璐還是很維護凌峰的。
腦海裡浮現一張英挺卻冷峻而睥睨天下的臉,華瑛實在難以想像,那張天生就高高在上的一張臉,帶上孩子又會是怎生模樣。
鬼使神差的,華瑛又問起了凌峰父子的近況。
與所有做母親一樣,一提起兒子,就有著說不完的話,徐璐也不例外。
“……雖說男人帶孩子比不上女人細心,可父親帶孩子好處也滿多的。至少帶出來的孩子不嬌氣。”團哥兒如今一歲零一個月了,已經會鳧水,會揀球,會一個人騎馬,當然,只是小馬兒,馬兒也只是小跑步進行。
華瑛仍是不敢置信,一個大男人,朝廷高官,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