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老小替他受罪,老二是你兒子,老大就不是兒子?”在朝陽公主在場,她倒是不好說得太過了,只能責罵媳婦的偏心。
裘大夫人被打得難堪至極,不服氣地辯道:“婆婆,我好歹也是做祖母的人了,您就不能給點兒面子?”
裘老夫人破口大罵:“縱出個闖下滔天大禍的孽子,你還想要面子?早幹嘛去了?”
凌峰怒道:“夠了,爺今日來可不是來聽你們推卸責任的。看在朝陽公主的份上,爺就不報復你們裘家。只是警告你們,裘千帆被錦衣衛帶走,是死是活於凌某人無關。你們若是因為裘千帆而懷恨於心做出報復凌家之事,那就休怪凌峰心狠手辣。”
裘家人全鬆了口氣,全一致認為,凌峰能不報復裘家就不錯了,哪還敢反過來報復凌家,又不是活得不耐煩了。至於被錦衣衛帶走的裘千帆,裘家人反倒是無所謂了,闖出這等滔天大禍,沒有連累家族也是謝天謝地了,讓他吃點苦頭也是好的。退一萬步,真的死在牢裡頭也是他活該,至少能平息凌峰的怒火,已是萬幸了。
朝陽公主皺著眉頭,對凌峰的囂張很是不滿,質問道:“凌峰,今兒個你可是真夠器張啊?是不是仗著皇兄寵信你,就可以連本公主都不放眼裡的?”
徐璐嚇了一跳,趕緊道:“公主息怒,夫君並非有意的。”
凌峰勉強收回怒氣,拱了拱手道:“公主這話凌某不敢當。對於每一個有氣性的男人來說,自己的妻子被欺負了,若不出口惡氣,那還是男人麼?難不成公主要凌某當個軟腳蝦,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妻子受欺負而不吭聲吧?”
朝陽公主冷笑一聲:“你替妻子出頭是沒問題,但也要看看這是什麼地兒,這是裘家,本公主的婆家。”
凌峰聲音僵硬:“這並不是公主府。”
“也正是看在公主的份上,凌某也才只是給個警告而已,否則……”
“否則怎樣?”朝陽公主挑釁地抬起下巴。
凌峰緊抿著唇,盯著朝陽公主的臉,半晌,忽然頹下肩膀,苦笑道:“好吧,公主最厲害,凌某也只能嘴上厲害罷了。”
如此認慫,大出徐璐意料,也大出裘家人的意料。
朝陽公主得意哼了哼,不過身上的氣勢也收了起來,笑道:“倒是個能屈能伸的。罷了,衝著你替小璐出頭的份上,本公主就饒了你對本公主的衝撞之罪。”
凌峰不甘不願地拱手道:“多謝公主寬恕凌某的無理。”
如此不陰不陽的語氣,朝陽公主哈哈大笑,自覺佔了上風,拉著徐璐的手道:“沒被嚇到吧?”
徐璐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沒,沒有……”
“傻丫頭,有就有,你不必顧忌我,裘千帆雖是我小叔子,但我向來瞧不起他,就是個被寵得無法天無的二世祖罷了。哼,以後我可得好生教我的兒子,千萬別學他那副德性。”又瞪著裘千航,警告道:“這回就讓他吃回苦頭,你不許管。”
裘千航苦頭著點頭,“是。”
“小璐,這麼晚了,我也不留你了,改日來我這兒喝茶。”朝陽公主擺駕回公主府,裘家人恭送公主,裘千航則隨朝陽公主一道離去。
凌峰也帶著徐璐冷哼一聲,離開了裘家。
“剛才在朝陽公主面前怎麼忽然就慫了?”回去後,徐璐就取笑凌峰。
凌峰大老爺們地伸開雙手,任由妻子服侍他寬衣,聞言嘴角翹了翹,不答反問:“對上個活炮仗,不躲遠些,難不成還要與之硬碰硬不成?”
意思是朝陽公主就是炮仗脾氣,不能硬碰硬,等她發洩完了自然恢復了。
徐璐撲嗤一聲笑了出來,捶他的胸膛,“凡事你都有理。”不得不說,對人心的揣摩,沒有人能比得上凌峰就是了。
剛才朝陽公主擺明了找茬,幸好凌峰沒有接招,不然後果還真不堪設想。
“真是怪了,她好端端的幹嘛要與你過不去呢,咱們可是受害者呢?”受了凌峰的影響,徐璐已認動自發地認為自己是十足的受害者角色。
凌峰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你是女人,你都不知道還來問我?”
這話說得好有貓膩,徐璐不滿了,“什麼意思嘛?”
“算了,不說了,明候不早了,歇了吧。”凌峰施施然地踱著步子上了床,“再拿一床被子來,天氣冷,爺有些不舒服,要變身睡覺。”
變成蛇身後,一床被子就不夠蓋了。
屋子裡燒有地龍,怎麼就冷了,還不是明擺著想欺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