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向聖上舉薦的理由則是:“矮子裡拔高個。”
言官李敬明,品性惡劣,以手上權利不知害了多少無辜官員,犯在方公手上,也不算冤。但也還影響不到範鴻儒,但壞就壞在顧耀文身上。
顧耀文稿在通政使的位置了,截留了不下二十封各地方呈交朝廷的各類奏本,涉案官員高達三十餘人,而這些官則,件件樁樁,都暗指範鴻儒。就算最後方公有意抓大放小,沒有動範鴻儒,但聖上對範鴻儒已是厭惡至極,對於範鴻儒舉薦的於正臣,自然就沒了半分好感。
原來程勳華是最佳上位人選的。
耐何他遇上了個豬隊友。
按凌峰的話就是:“大成和劉向東,都是為了於正臣和程勳華作陪襯的。誰會想到,程勳華會這麼倒黴,遇上個豬隊友。”
凌峰指的豬隊友,徐璐自然是清楚的,而這個豬隊友,還是自己一手炮製出來的。
想著自己居然憑一張巧嘴,就能狙擊三品要員的升遷之路,徐璐頓覺得瑟,挺了挺胸脯:“那程勳華估計現在恨死我了?”
中樞裡的實權高官,一個蘿蔔一個坑,過了這村就沒那個店。躊躇滿志瞬間跌入泥裡,沒有過硬心胸的人,怕是一蹶不振了。
毀人仕途,無異是殺人父母。徐璐不用想,都知道這會子的程夫人,肯定在家札小人了吧。
看著妻子一臉的得瑟相,忍不住莞爾一笑:“錯,這會子她最恨的應該是範氏才是。”
……
凌峰對人性的把握已到張馳有度的境界。
對程夫人黃氏來說,丈夫半隻腳已踏入吏部大門的腿,卻被人生生攔下,眼睜睜看著別人一塵絕騎,捷足先登。先前有多大的希望,這會子就有多大的憤怒。
她恨的不是故意散播謠言的徐璐等人,而是張大夫人,自己的表姐。
“哐啷!”杯子摔地發生的脆響,丫鬟們全縮在角落裡,大氣都不敢發,恨不得隱身,生怕被主子遷怒。
屋子裡響來粗重的喘息和咬牙切齒的咒罵,“可惡,混賬,你自己得意忘形讓人鑽了空子,怎的就怪到我頭上了?”張大夫人在屋子裡氣得對著空氣破口大罵。
在得知表妹夫與吏部侍郎失之交臂時,她比任何人都還要震驚錯愕的,還趕緊派人四處打聽究竟怎麼回事呢。黃氏就氣勢洶洶闖進來,不由分說,甩手就揮了她一巴掌,嘶聲罵道:“你這自以為是的性子怎的還沒有改?真想縫了你這張總愛到處炫耀的嘴巴。”黃氏滿臉猙獰,咬牙切齒,雙眼血紅,臉上還帶著巴掌印,顯然是受了家暴所致,不消說,應該是讓仕途失意的丈夫遷怒了。
範氏被打蒙了,捂著臉呆呆地說:“妹夫丟了侍郎之位,我也很震驚很心痛,可你也不能遷怒我呀?”
黃氏滿身邪火,怒聲尖叫道:“都是因為你,因為你這張嘴巴,你這張總愛四處炫耀的嘴巴,才讓我家老爺與侍郎之位失之交臂。範氏,你這個蠢貨,笨蛋,賤人……”越說越氣,黃氏抓起茶几了盛著瓜果的盤子就往範氏擲去。
範氏被扔了個正角,果盤打中額角,痛得鑽心,丫鬟婆子們趕緊進來相勸,黃氏被人制住,無法近身,只好衝著範氏破口大罵。因為暴怒,說話也不利索,翻來覆去就是指責範氏:“生了張人賤無敵的嘴,除了四下炫耀你有個好的出身,有廣大的人脈外,你還能做什麼?你不炫耀會死呀?你自己四處樹敵也就罷了,還連累我,你這個蠢貨,賤婦。你怎麼不去死?我與你何冤何仇,你要這樣害我?”罵到最後,想著到嘴的肥肉飛了,侍郎太太也做不成了,多年的努力付之一潰,黃氏泣不成聲。
範氏仍是不明白,程勳華敗給張健明,與自己何相關,怎麼還是她害了的。只是她一張嘴,黃氏就像個塞足了火藥的火炮桶,一點就著,跳起來就是一通怒罵。
“……皇后千秋節,你不是與凌家顧家蔣家張家幾位夫人一起吃飯麼?你在餐桌上說過的什麼話這麼快就忘了
的什麼話這麼快就忘了?”
等範氏知道自己不過是不想看徐璐太囂張,這才故意炫耀張家與程家的親戚關係,居然就成為程勳華被棄的原因,範氏驚呆了,也實在不敢相信,就這麼點小事兒,居然會發生如此嚴重後果。
黃氏發洩了一通,理智迴歸腦海,冷聲道:“你是有口無心,可人家卻是特地帶著籠子誆你跳的。你怎麼就蠢成這樣?明知顧耀文一案,已讓范家動彈不得,你還把老爺往范家湊,這不是明著堵老爺的路麼?你怎的就不多長個腦子?顧耀文一案鬧出那麼大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