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得張小姐對還未曾謀過面的徐璐生出不喜之心,加上又讓陳慧心挑唆一番,對徐璐更是深惡痛絕。可那日找徐璐麻煩不成,反把自家扈衛折損了進去,自己也吃了掛落,恨徐璐恨得牙癢癢,卻也把徐璐打入“不好惹”的名單中了。
誰會想到,她都還沒找徐璐算賬呢,她倒是惡人先告起狀來,惹得祖母大為生氣,狠狠訓斥了她一頓,還帶她來向徐璐道歉。
張小姐正要下跪,徐璐卻偏不讓她下跪,這豈不是不接受自己的道歉?又瞧著祖母和母親低聲下氣賠罪,心下百般不是滋味。
她推開夏荷,直挺挺地跪了下來,口稱:“請凌嬸子恕罪。”
她磕了個頭,口稱:“燕兒任性不懂事,那日衝撞冒犯凌嬸子,還請凌嬸子看在燕兒年輕不懂事的份上,恕了燕兒罷。”說著還磕了個頭。
徐璐讓夏荷把她扶了起來,對張夫人婆媳笑著說:“當不起張小姐的道歉,這哪關大侄女的事,不過是小孩子罷了,天氣熱,就是聖人也難免生出三分火氣來,大侄女又受人攛掇著幾句,脾氣就上來了,做出了衝動之事,也怪不得她。也要怪我,當時我也有不是,不該讓人打傷貴府扈衛,也不知傷得重不重?”
張夫人見徐璐這般客氣,趕緊說:“不礙事的,他們也是罪有應得。侯府少夫人的路也敢攔,實在是膽大包天,給些教訓也是好的。看他們以後還敢不敢耀武揚威。”又瞪著張小姐,怒聲道:“素日裡你就有些任性驕縱,不過看你年紀小,想來過兩年就穩重了。想不到越發沒個樣了,居然敢做出這等事來,也虧得凌少夫人大度,不與你計較。否則,就是打斷你一條腿都還是輕的。現在你可知罪?”張夫人著實氣狠了,自己孫女,堂堂國公府嫡女,居然做出當街與人呈兇鬥狠的事來。若只是一般人也就罷了,偏偏人家還是侯府少夫人,又有誥命在身,又還懷著身孕,孫女非但故意找茬,還要人家堂堂侯府夫人下轎去見她。張夫人在瞧到徐璐明為道歉實則告狀的信後,氣得幾乎暈過去。不過張夫人到底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信中徐璐還隱射出孫女是受人攛掇離間,也就沒有重罰孫女,但兒媳婦卻是讓她罵得狗血淋頭。
張小姐趕緊說:“祖母,孫女知錯了。還請祖母恕罪,請凌嬸嬸恕罪。”
世子夫人說:“燕兒讓我寵壞了,沒大沒小的,行事沒個輕重。衝撞了妹妹,也是我這個做母親的失職。”頓了下,又扭著帕子,恨恨地道:“先前我家世子爺就與我說了,燕兒不止脾氣火爆,一點就炸,耳根子還軟,辯不得是非,所以要我拔些老成持重的丫頭給她,以免讓那起子下作的挑唆了。誰會想到,防了屋裡頭,卻沒能防著外頭。”世子夫人神色猙獰,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女兒一眼,又繼續道:“也都要怪我,原以為陳家小姐是個好的,她又見天上趕著的與燕兒交好。我想燕兒也沒幾個知心的,瞧著那閨女是個好的,嘴巴兒也甜,也就沒管了。誰會想到,這人看著老實乖巧,居然包藏禍心。”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徐璐在心中腹誹,你女兒不止耳根子軟,任性驕縱跋扈張揚也是事實,陳慧心確實不安好心,但說來說去,還是你女兒的問題。
不過徐璐也知道,為了這麼點小事與張家交惡著實不划算,加上張小姐又還是晚一輩的人,她一個長輩身份與晚輩計較,也著實丟份了。當下就笑了笑說:“那日在廟裡也與姐兒見過一面,不過那時候姐兒正與那陳家小姐說話兒,不曾注意我罷了。恰巧我也沒見過姐兒,倒是瞧到了陳家小姐。我對陳家小姐向無好感,所以也就沒有過多注意姐兒。不過後來姐兒能做出那等驚世駭俗之舉,我倒是沒多少驚訝,因為我知道,只要姐兒和陳家小姐在一塊,什麼事做不出來?”
徐璐這是替張燕開脫,把張燕的跋扈行為,視為受人攛掇的緣故。
張夫人及世子夫人都鬆了口氣。她們原本也是想把陳慧心推出來,但沒想到徐璐會主動挑破此事,倒也省了她們不少唇舌。
世子夫人遲疑地道:“剛開始我也沒有想到是陳小姐的緣故,只是後來聽下人與我講起,才恍然明白過來。只是那陳家小姐再是包藏禍心,可燕姐兒也有錯,身為閨閣小姐,不該人云亦云,理應眼見為實才是。”
徐璐笑道:“這與姐兒何干?我也是有錯的。明知陳家小姐的為人,卻沒有提示姐兒。我與這陳小姐也統見過兩回,但對她的為人品性實在是不敢恭維。唉,姐兒如今也知道了陳家小姐的為人了吧?以後可切莫再與她一塊兒玩了。”
雖然不喜張燕的驕縱的性子,但英國公府的招牌還是挺響亮的,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