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峰忽然有些後悔了,不該答應大姨母接受這兩個包袱的。沒反整到大姨母,反而把自己弄得全身不自在。
凌峰說:“內宅的事我從來不管,你求人可是求錯了人。”留下一臉不可置信的婉雪,幾乎石化在夏天的熱風裡。
……
徐璐正在西次間裡練字。
站在門口,凌峰看著徐璐筆直地站在大理石書案前,微微低著頭,正認真嚴肅地寫著什麼。因是微低著頭,剛好露出脖子一截雪白膩滑,袖子挽到手肘處,露出欺霜賽雪的半隻胳膊,與團哥兒那胖得全是肉的胳膊不同,這條胳膊透出白玉的光茫,微微胖,卻恰到好處地吸引了凌峰。
他輕輕走上前,從身上擁著她。
徐璐拍開他的手:“看吧,又寫壞了一張。”
凌峰咬著她的耳朵,捏著她滿是肉的胳膊:“怎麼忽然練起字來?”
“練字能盪滌紊亂的心靈,清除體內無名肝火。”
凌峰笑道:“夫人好端端的,為何要動肝火?”
“明知故問。”徐璐橫他一眼,拍開他的手,嗔道:“公務忙完了?”
“嗯。”
“那為何不見你的新人去?反而跑來見我這黃臉婆。”
“新人都讓夫人趕到佛常唸經去了,我若是去了,豈不對菩薩不敬?”
徐璐抬頭:“怎麼,新人向你告狀了?”
凌峰笑道:“告狀也沒用。她們肯定不知道,內宅可是你做主,連我都要靠邊站。”
徐璐笑了起來,戳了他一把:“這還像句人話。”心情沒由來地好轉起來。
她沒法子阻止凌峰納妾,但她有自信,她依然能過好自己的。
凌峰看了她寫的字,讚道:“不錯,比以前進步不少。只是筆鋒仍然有些遲滯,需得一氣呵成。”然後自己拿過筆,蘸了墨汁,在潔白的澄心紙上,龍飛鳳舞地寫了個靜字。
果然,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這個靜字,看起來莊嚴古樸,力透紙背,透出股大氣磅礴之像。
徐璐左右瞧了瞧,不得不承認,與凌峰的比起來,自己的簡直就是垃圾。
……
新人進門,就讓少夫人收拾了一頓,新人的丫鬟也向凌峰告狀。這時候,整個凌家下人都在觀察凌峰的反應。
讓人意料的是,凌峰並未去安慰兩位新人,而是仍然歇在華馨苑。
凌家下人就明白過來,新人以後會成為他們的姨娘,但也只是姨娘而已。
徐六娘徐七娘回到汀香閣,左等右等都不見凌峰來安慰自己,不由氣得哭了。先前的雄心壯志,這時候已有些心灰意冷了。
氣得直哭的除了徐六娘姐妹,還有王梓莉。
王梓明這日下午可也沒閒著,讓人四處物色貌美女子。
而王梓莉也因劉氏不肯替她出銀子,氣如鬥牛地與劉氏幹了一場,終敗北,反而受了傷,特請了路玲玲前去醫治。
王李氏一萬個不同意:“那路氏是沈家人,顧氏昨日在咱們這兒受了氣,怕是恨毒了咱們。還是請別的大夫吧。”
王梓莉解釋說:“就是因為路氏是沈家人我才請的,主要是藉此給沈家一個臺階,讓他們明白,咱們家並非故意與他們家作對。”
王李氏沒什麼主見,她一向聽兒子女兒的,聽女兒這麼一說,也覺得挺有道理的,但仍然有些擔憂:“那萬一沈家不領情怎麼辦?”
王梓莉不以為然地道:“他們會的。一會兒多給路氏診金,路氏應該就會明白了。”
王家人來找路玲玲去給王家小姐醫治時,路玲玲正與顧芸兒一道商議進宮事宜。
顧芸兒冷笑一聲說:“他們是不是覺得,只要請了弟妹,再多給弟妹些診金,我先前在他們那兒受的罪就可以一筆勾銷?”
路玲玲笑道:“這哪來的奇葩呀。”她長這麼大,還從未見過這樣的人,不愧為帝都一景。
路玲玲拒絕了王家派來的人,連理由和場面話都沒有找,直接就拒絕了,不接診。
不一會兒,宮中來人,宣路玲玲進宮。
路玲玲起身,對顧芸兒道:“皇后娘娘應該也知道了王家人乾的好事,不過你和小璐,一箇中暑暈厥,一個流產,怕是挺懷疑的。今兒召我進宮,應該會問你們的事兒吧。”
顧芸兒心中一緊,不過仍是問:“那,需要與娘娘實話實說麼?”
路玲玲笑道:“咱們家可是一心效忠天家的,娘娘若是問起來,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