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緊張,吳大人見多識廣,想給內院官塞點銀子打點下,誰料剛碰到內院官的手,就被內院官給直接抽了回去,斥道:
“幹什麼幹什麼?”
吳大人銀子沒送出去,有點尷尬,陪笑道:
“內院官莫生氣,就是不成敬意。”
內院官冷冷瞥了他一眼:“大人快收起來吧,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不興這套的。若被人瞧見,參我一本受賄,我都要受你們連累了。”
吳大人訕訕把銀子收回了袖袋中,跟著內院官穿過官署,往內衙去。
一路走去,沒什麼人,周圍安靜的厲害,沒由來的吳大人心裡有點發虛,所以儘管內院官的態度不是很好,但他還是腆著臉上去套近乎詢問。
“那個,不知參本上了之後,大人們還要詢問些什麼,我們父子是第一次經歷這些事情,給內院官添麻煩了,煩請告知,事成之後,定少不了內院官的好處。”
吳大人在地方官場摸爬滾打好多年,自有一套地方官場的為官之道,內院官在京城,平日裡接觸的都是京官,對吳大人這種的還真沒怎麼見過。
不過伸手不打笑臉人,內院官還是耐著性子回他:
“吳大人真是聽不懂,你那點好處不是人人都惦記的。”內院官涼涼道:“至於待會兒大人們要詢問什麼,我可不知道,還是大人親自進去聽吧。”
饒是吳大人老臉皮厚,被個小小的末品內院官這番奚落也感覺很沒有面子。當即便不再與他搭話,跟著一路穿過了好幾座衙門口,來到了諫義院正院。
剛到院子,就有另一個內院官迎出來,小聲嘀咕:
“怎麼現在才來,攝政王都等好久了。”
給吳家父子領路的內院官回道:
“還不是他們慢慢吞吞,拖拖拉拉的。”
吳大人氣悶至極,先前也沒人讓他們快點啊。不過現在這不是他關注的問題,他剛才彷彿聽見他們說攝政王來了。
攝政王!
攝政王楚慕!
“哎,不是,這麼點兒事,怎麼還勞煩了王爺?”吳大人心中隱隱有不妙的感覺。
領路內院官冷哼一聲:
“您參的可是平陽郡王,您在地方上當官兒,訊息是不是太閉塞了,不知道平陽郡王和攝政王是連襟關係嗎?”
吳大人覺得頭頂一道晴天霹靂,要說剛才只是感覺隱隱不妙,那現在就是感覺大大的不妙了。
他當然知道薛玉章和攝政王楚慕是連襟關係,可薛玉章不是跟岳家不睦嘛。再說,攝政王楚慕與齊國公府嫡長女的婚事,天下皆知乃先帝所定,感情可想而知。
再說了,薛玉章和楚慕,這兩人一個天一個地,怎麼樣也沒法將他們放到一起考慮吧。
“敢問一聲,我那親家宋大人何在?”吳大人沉聲問道。
從剛才到現在,他們進諫義院都好久了,也沒看見親家的人影。
內院官道:“您是說宋大夫嗎?您來之前,已經過過堂了。現在應該在後堂等二次審訊吧。”
吳大人膝蓋一軟,想要跪地,幸好吳友堂扶住了他:
“爹,您振作點。咱們人證物證俱全,便是攝政王也不能公然包庇吧。再不行,咱家被燒了的十幾間房屋總是最大的證據,您怕什麼。”
兒子的話倒是稍稍安慰了些吳大人,這倒是真的,不管怎麼說,就算攝政王想偏袒薛玉章,可他們家也確實被薛玉章給放火燒了,攝政王總不會在眾目睽睽之下,枉顧證據吧。
“好了,快進去吧。沒聽說王爺都等急了嗎?”
先前迎出來的內院官催促著把吳家父子帶進了大堂內。
吳家父子進門之後就雙雙跪倒在地,頭恨不得埋到胸口,諫義院院正坐在偏坐上,兩邊還各有三命聽審官在,而大堂正中的座椅上,坐著一位玄衣大人,必然就是那位權傾天下的攝政王楚慕了。
“開始吧。”
一道清冷嚴厲的聲音在鴉雀無聲的大堂上響起。
儘管攝政王親自來問,但主持的人還是諫義院院正,他將宋大夫寫的參本摺子中的內容與吳家父子一一核對,問是否為事實,吳大人低頭應答:
“回大人,小人所告皆為事實。薛玉章其人,蠻橫跋扈,仗勢欺人,在我家放火燒宅,這是無數雙眼睛親眼所見的。至此,我們家的房子都燒焦了,大人若是不信,可派人前往大興,一探究竟。”
諫義院院正看了一眼沉默不言的攝政王,見他沒有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