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楚慕指著齊妤愣了半天:“你說的冠冕堂皇,實際上就是等著看本王笑話,以為本王看不出來?”
面對指責,齊妤不置可否的聳聳肩,轉過頭去繼續看車窗外,並不想與他做這種毫無意義的理論。
“本王與你說話,你能不能稍微尊重一下?”楚慕心裡有一團火,燒的他五臟六腑難受,就想引齊妤跟他吵一架才好。
可齊妤偏不上當,聽見他說話,也只當沒聽見,楚慕挑釁不成,乾脆動手拉扯她,齊妤無奈回頭,冷眉以對,心裡別提多後悔剛才讓楚慕上車。
“說話呀!本王心裡窩著火兒,你這做王妃的就不想說點什麼?”
楚慕靠在車壁上自己撫胸口順氣,腦子裡想的是,別人家的妻子要看見相公氣不順,這個時候早就過來伺候著了,齊妤倒好,穩如泰山,一動不動,簡直氣人。
齊妤可沒那麼好的心思伺候他,冷言敷衍道:
“王爺痛失所愛,妾身亦覺遺憾。回頭擇個良辰吉日,妾身再與王爺選一個忠厚老實的……用王爺的話說,就是純潔無瑕,像雪一樣白的女子可好?”
楚慕只覺得又被齊妤在傷口上捅了一刀,胸口順氣的手忍不住來到了額前,扶著額頭,怕自己被齊妤給氣的頭掉下來。
指著齊妤醞釀良久才道:
“如果不是因為……你以為本王會容你至今?”
該死的蠱,按照常理來說,他現在被師妹背叛,除了憤怒之外,更應該有的情緒是悲傷,然而只有楚慕自己知道,他現在只有憤怒,沒有悲傷,就好像他曾經對師妹付出的是一腔虛情假意,反倒是連番捅他刀的齊妤,總能吸引他的目光。
以至於差點把他中蠱的事情脫口說出來,幸好及時止住,他一點都不用懷疑,要是齊妤知道他中了那勞什子蠱的事情,指定會跟齊振南沆瀣一氣,想各種法子來對付他。
齊妤這邊倒是沒懷疑其他,只當楚慕說的是先帝賜婚聖旨的事,回道:
“彼此彼此,若非先帝那道聖旨,妾身也是不願與王爺這般的人多來往的。”
楚慕知道齊妤誤會了,不打算糾正她,忽然一愣,擰眉怒問:
“你把話說清楚,本王哪般的人?你還嫌棄本王了?”
齊妤敷衍:“不敢。”
楚慕覺得他一生的心絞痛都在今天一天之內犯了,他是做了什麼孽老天爺要讓齊妤來懲罰他。這種折磨他還要忍受多久?
馬車在王府門前停下,還沒停穩,楚慕便從馬車裡竄了出來,嚇了車外奴婢僕從們一跳,只見他一手叉腰一手捂著心口,陰冷著臉進門了。
琥珀和月娥來扶齊妤下車,琥珀問:
“王妃,王爺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齊妤不以為意:
“男人,總在意那些虛名,不值一提。”
琥珀想了好一會兒才想明白,王妃所謂的‘虛名’,指的應該是如夫人給王爺戴綠帽子的事。
對男人來說,這可是天下第一等丟人的事兒,在王妃眼裡居然不值一提,王爺若知道王妃這麼想,估摸著又得氣吐血了。
有了楚慕的親口叮囑,京兆府辦事效率特別快,沒幾天的時間,就把顧家在京城這一年的事情查了個水落石出,除了顧柏榮逼死賣唱女的事情之外,這一年裡,顧家鏢局暗地裡打著攝政王府的旗號,還吞了幾個貨商的貨,鏢局裡養的鏢師就跟打手似的,在京城裡為非作歹。
種種罪行,不欲詳表。
楚慕也只聽了個開頭就不想再聽下去了,對韓風道:
“讓京兆府依法辦案,無需顧慮王府。”
“是。”韓風領命,又問:“那如夫人……呃,顧小姐也要依法辦案嗎?顧柏榮逼死賣唱女那件事裡,顧小姐也有參與的,若要論罪,只怕也難辭其咎啊。”
楚慕站在視窗想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決定:
“她的罪責免就免了,讓京兆府放她出來以後,你派人護送她回江南。”怎麼說也是曾經他想寵一輩子的人,若真放任不管,怕將來後悔,便給她留些顏面。
韓風有點吃不準楚慕的意思,不知道是真的想斷了跟如夫人的聯絡,還是隻是關係稍微緩和一下,將來也許如夫人還有入府的可能?
“那顧小姐回江南以後,要留人在那裡伺候著嗎?”韓風問。
楚慕愣了片刻,明白韓風的意思,搖頭道:
“不必。送她回去之後,找個當地媒婆,給她找一門過得去的親事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