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他還從未見過這般頹廢的楚慕呢。便是他從前混賬的時候,也未曾像他這般狼狽過。
“姐夫,你怎麼啦?”薛玉章試探著上前一步。
楚慕不說話,只盯著他,像是在辨認他是誰,看了一會兒後,又轉過頭去喝酒,那喝酒的架勢,哪叫喝酒,根本就是灌酒啊。
薛玉章沒見著也就罷了,如今見著了,就不能不管,冒著被揍的風險,薛玉章衝上去搶楚慕的酒壺:
“姐夫,別喝了,瞧你都醉成什麼樣兒了。”
可他哪裡是楚慕對手,搶了半天,連酒瓶子都沒碰到,薛玉章靈機一動,對楚慕道:
“姐夫,酒壺裡沒酒了,把瓶子給我,我請你去喝酒。”
搶酒瓶子沒搶到,這句話倒是管用的,楚慕果然放棄了掙扎,薛玉章趁勢把酒瓶子奪過扔到路邊,然後扶著跌跌撞撞的楚慕去了最近的客棧。
在客棧要了一間雅間,薛玉章用了吃|奶的力氣才把人給扶上樓,累的氣喘吁吁。
讓小二打水的同時,還讓人去買醒酒湯過來。
楚慕坐在椅子上,垂頭喪氣,像個戰敗的將軍,薛玉章賢惠的給他擰了毛巾過去,熱毛巾敷在楚慕的臉上,楚慕開始還想拒絕,後來可能熱毛巾敷臉太舒服了,也就乾脆不動了。
薛玉章來來回回給他換了好幾回帕子,才讓楚慕稍稍清醒過來一點。
“哎喲,我的爺,你到底喝了多少啊,這滿身酒味兒,嚯,不開窗戶,我都得醉。”
薛玉章這般說著,就要起身去開窗戶,可沒想到身子一動,就給楚慕結結實實來了個熊抱,耳旁響起雞皮疙瘩般的呼喚聲:
“齊妤——齊妤——別走,別走。”
薛玉章給楚慕攔腰抱著,楚慕的腦袋還在自己腹部蹭著什麼,薛玉章嚇得一動都不敢動,只得愣愣巴巴的說道:
“姐夫,我,我是薛玉章,我不是齊妤啊。”
“齊妤——”楚慕像是聽不見,繼續抱著薛玉章的肚子蹭,把薛玉章蹭的惡向膽邊生,手忙腳亂的把楚慕給用力推開,用手裡已經冷掉的毛巾在楚慕臉上蹭了好幾下,恨不得把他的臉皮給蹭掉下來。
“你清醒一點,看看我是誰?我不是齊妤——”
大概擦臉給擦疼了,楚慕這才看清眼前的人是誰,迷迷糊糊間,看見門裡又走進來個人,影影綽綽,像是齊妤,楚慕想也不想就直接撲過去。
“齊妤——”
薛玉章真要給他嚇死了,從小二手裡搶過醒酒湯,就反過來攔住要往小二身上撲的楚慕。
“不是不是,他是送藥的小二,也不是齊妤,哎喲我的老天爺,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啊,別蹭我身上,我回去沒法兒解釋的。”
薛玉章一邊嫌棄的跟爛醉如泥的楚慕保持距離,一邊又要扶著他不讓他倒在地上,另一隻手還得端著醒酒湯。楚慕身上酒氣沖天,就這麼扶了他一會兒,薛玉章覺得自己身上都滿是酒味了,這要回去給齊甯聞見了,他又得花好一番口舌來解釋,還不知道齊甯信不信。
為了報答這個姐夫的恩情,薛玉章覺得自己真是太不容易了。
第81章
薛玉章好不容易把楚慕扶著坐回椅子上;把醒酒湯送到楚慕手裡,說道:
“你要的酒,快喝了。”
怕楚慕不肯喝;薛玉章乾脆騙他。
果然一聽是酒;楚慕埋頭就灌;等一碗下了肚以後才覺得味道不對,太苦了。
楚慕給苦的稍微清醒一些,定睛看著眼前的人影,愣了好半天,薛玉章伸手在他面前搖了好幾下;想吸引楚慕的注意;把楚慕給晃得煩了;才把薛玉章的手給一掌拍開。
薛玉章見狀;趕忙坐到他身旁,問道:
“你醒啦?”
楚慕覺得頭疼欲裂,撐著腦袋問:“這什麼地方?”
“客棧啊。”薛玉章又起身給他擰了塊毛巾過來,楚慕一邊擦;他一邊說:“今兒侍郎大人七十大壽;我們去賀酒,可大人年紀大了;沒喝兩杯就累……”
楚慕沒功夫聽他喋喋不休的說前因後果;捂著頭道:
“說重點。”
“哦哦哦。”薛玉章連連點頭:“我在街上看見你喝醉了,就把你帶客棧來了。”
楚慕臉上蓋著毛巾,好半晌沒說話;薛玉章怕他睡著,又伸手碰了碰他:“王爺,您沒事兒吧。”
楚慕起身,把毛巾放到一旁,撐著椅子扶手就要起身,誰知腳有點軟,薛玉章趕忙喊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