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的16日,其本土境內就遭到了六枚核彈的精確打擊。無數生命和財富在頃刻間化為烏有,其受創之深重劇烈、讓每一個瞭解到真實內情的人都為之驚悸震顫,並在心中油然生出恐懼和戰慄之感。且不說這幾座工業城市的毀滅會對日本的戰爭機器造成多麼不可逆轉的削弱,光是上百萬人在極短時間內死於非命的空前滅絕,就足以讓任何鳶飛戾天者失去了全部的頑抗之心!
儘管日本還擁有一支規模龐大的常規軍隊,並控制了東亞超過兩百萬平方公里的廣袤土地,但其高層將領的戰鬥信念,都已經被國內所發生的巨大災難給徹底摧垮了。大本營很快就向前線各軍發出了停止一切戰爭行動、全師陸續撤回本土的命令。普通的日本基層軍官心中雖然有一萬個不甘和痛苦,但他們卻再沒有了從前那般桀驁獨行、以下克上的蠻勇與決絕;之前他們之所以敢一次次的將生米煮成熟飯給政府好看,那些身居要職的軍隊大佬、以及國內喧囂狂肆的右翼人潮的支援,都是他們將腦中計劃悍然付諸行動的後盾土壤、和安身立命的護身符。現在這一源水已斷,由激進的基層軍官綁架軍隊的劇本便再無法實現了。更何況。這份停戰宣告的宣讀者不是別人。正是御極14年之久的昭和天皇;這些基層軍官和士兵自小就被灌輸以絕對尊奉天皇的思想。此刻又怎麼能抗命不從?
12月18日,就當廣島等6座城市的大火還在狂嘯燃燒之際,臨近德國最後通牒期限的日本大本營終於做出了“痛苦而艱難”的決定,宣佈立即實現單方面停火,並將全軍撤回開戰前的邊境,交出大量戰艦裝備。而這也標誌著日本擴大戰爭的策略所遭到的總失敗。由於從開戰到接受通告投降僅僅過去了11天的時間,這場短暫的戰爭又被稱為“十日災難”。隨著6座城市和上百萬人被一同被埋葬的,還有這個帝國自半個世紀以前就不斷醞釀膨脹的瘋狂、陶醉、和野心。從明治時代布武四方所獲得的全部收益,都被牢牢把控在了對方手中恣意裁決!
柏林時間的當日清晨,清英在全國廣播中宣佈了對日戰爭已經結束的正告。饒是德國民眾已經透過前天的廣播和報紙得知了自己向對方發射核彈一事,但當勝利就這樣來臨之際,無數坐在餐桌前的民眾仍是忍不住噴出了口中的牛奶和麵包。十天之前,他們還為這場戰爭的走向而感到憂慮,認為又要持續一年以上的時間,並付出幾十萬條德國青年的生命;然而僅僅在一週多的時間裡,情況就出現了天翻地覆般的決定性改變。從來沒有哪場戰爭的交戰雙方有德日一般相距遙遠,而整個過程卻又如此的短暫。整個世界的戰爭格局已經隨之而徹底洗牌!
在這場十日劇變中感到震驚的不僅是德國民眾,歐洲乃至世界的所有國家。都在這一過程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之前他們雖然已經在德美戰爭當中領教到了核子武器的只鱗片爪,但卻從來沒有想到該型武器竟是會以這種最終形態實施投放;連與德國相距半個地球的日本都遭到了這毀滅性的神罰,還有什麼地方不是這個中歐帝國的狩獵場?無論是奧匈、義大利等傳統盟友,還是帝俄、維希法國等新扶持起來的傀儡政權,其對德國的態度都發生了巨大的改變,從俯首聽命的恭順小弟變成了誓死追隨的狂熱衛星。就連失去了四分之一國土的美利堅合眾國,也在對內宣傳中驟然改變了主流口徑,一切聲討德國對自己犯下的累累罪行的聲音瞬間從其境內絕跡。而他們對那紙“喪心病狂”的《休斯敦和約》的態度,也從海嘯狂濤的悲憤痛恨變成了和風細雨的認可贊同;《華盛頓郵報》甚至發表社論,稱自己完全有義務履行條約,以便深刻反思曾經所犯下的歷史罪惡。
對於周邊各國那明顯變化的熱忱態度,清英也是感到頗為喜悅;隨著彈道導彈與核子武器的結合,整個世界的形勢都在這“1x1的核聚變”(某朝相國曾如是說)下出現了根本性的逆轉,而這也正是他祭出這一究極兵器後所期望得到的收穫。從此之後,它就將成為德意志威凌宇內的玄鐵長劍,而以當前德國所取得的技術領先來看,對方也很難擁有對其實施攔截的手段!
不過,也並非是所有的德國人都對這一輕鬆贏得戰爭的手段持褒揚態度的。早在德國政府向日本下達還有60枚核導彈齊指天穹的最後通牒之後,相當數量的和平主義者就聯名向清英上書,強烈抗議政府濫用這種反人類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如果今天德國開了一個非常惡劣的先河,那麼在日後的戰爭中,這種武器的使用就將失去限制,最終將整個人類都拖入死亡和毀滅的地獄。這些主張減少核武庫、甚至銷燬核武器的人中,幾乎涵蓋了帝國的各個階層: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