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風暖瞪著他,“風寒是小事兒沒錯,但那是對於別人來說,對你這副身子,可是大事兒。如今怎麼能跟以前一樣,紫木草對你已經不管用了。你不看大夫,任性什麼?”
葉裳目光盈盈,“我確實存了心想你知道我病了就不會再在靈雲鎮待著了,我想你趕緊回京,但沒想到真把你累成了這樣。”話落,他保證,“以後再不會了。”
蘇風暖本來又有些火氣升起來,卻被他最後一句保證又給打沒影了,輕哼,“你以後再敢拿自己的身體不當回事兒,我就再也不管你了。”
葉裳笑著點頭,“再不會了。”
這時,千寒端著飯菜進來,頓時滿屋子充斥著飯菜的香味。
蘇風暖看著放下的飯菜,湊近聞了聞,問,“怎麼都是藥膳?”
千寒立即說,“姑娘和世子都需要好生調養,這是衛老配的藥膳譜做的,配了半個月的。”
蘇風暖點了點頭,拿起筷子。
二人吃過飯,已經二更天了。
外面的雨絲毫沒有停止的勢頭,電閃雷鳴,將屋中的燈火都震得一晃一晃的。
蘇風暖支著下巴看著窗外,“今年南齊普遍乾旱,這一場大雨若是下得普遍的話,今年的收成又有保證了。多少百姓就等著這一場雨溫飽了。”
葉裳頷首,“北周興兵,國庫糧草軍餉已經所剩無幾,若沒有這一場大雨,繼續幹旱下去的話,百姓們沒有糧食過冬,更遑論交稅收了?國庫又拿不出糧食賑災,到時候便真是流離失所,災民成群了。這一場雨下的極好。”
蘇風暖點頭,“國之根基,在於民糧,國之強盛,在與兵政。缺一不可。”
“南齊這些年重輕武,相較於北周國力,還是差了些。如今北周大敗,損失慘重,南齊卻也不算是真正的贏家,畢竟國庫虧空了。若是北周捲土再來,南齊軍餉必不堪重負。”葉裳道,“聽說北周二皇子楚含沒離開邊境,怕是還有興兵的打算。”
蘇風暖眯了眯眼睛,道,“只要父親不回京,楚含短時間內也不敢再興兵大戰一場。”
“只能相互制肘了。”葉裳忽然笑了一聲,對她說,“你是不是一直不想蘇大將軍回京?他不回京,對蘇府來說,是好事兒。”
蘇風暖點頭,“不回來確實是好事兒,如今京中亂的很,邊境也不算安穩,爹還是在邊境待著的好。”
葉裳點點頭,“我也不希望他回來。”
蘇風暖偏頭看他。
葉裳對她笑道,“他不回來,你的婚事兒就定不下來。除了皇上那裡不說,也免得太后老精婆惦記著將你嫁給許雲初。”
蘇風暖一時無語,對他說,“你去睡,我在這裡不走。”
葉裳搖頭,“剛吃飽,睡不著。”話落,轉了話題,對她問,“聽說你和鳳陽去給太子做了護衛?”
他不提,蘇風暖幾乎都忘了這件事兒,立即對他問,“我問你,易瘋子是否一直在你的府裡?”
葉裳看著她,“是啊,怎麼了?”
蘇風暖道,“你確定他從進了容安王府後,從未出府?”
葉裳搖頭,“能進我容安王府的人,從進門的第一日,都要學會規矩。這府裡任何人任何事兒,都瞞不住我。我確定他沒有出府。”
蘇風暖聞言道,“那你可確定那日東湖畫舫沉船,你被人射中穿骨釘,當真是易瘋子所為?”
葉裳一怔,“我畫出那幅畫像,你說是他的。”
蘇風暖道,“那幅畫像你沒有畫錯?可有出錯的地方?再仔細想想。”
葉裳聞言仔細想了想,搖頭,“我記憶中確實是那樣。”話落,疑惑地看著她,“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兒?”
蘇風暖將昨日午時靈雲大師遭人暗殺,暗器同樣是塗抹劇毒的穿骨釘之事與他說了一遍。
葉裳聽罷後,凝眉,“你是說,靈雲大師與我所中的穿骨釘如出一轍?劇毒和手法都一模一樣?”
蘇風暖點頭。
葉裳道,“怎麼會這樣?”話落,他對外面喊,“千寒。”
千寒在外間應聲,“世子。”
葉裳道,“易瘋子從進府中後,可曾出去過?你去查查?”
“是。”千寒立即去了。
葉裳轉頭對蘇風暖道,“靈雲大師若是中的是提前設定好的機關暗器,怎麼可能與我的傷勢分毫不差?這其中,一定有別的我們不知道的事兒。”
蘇風暖點頭,“我只是在想,恐怕易瘋子不是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