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夫人幫她攏了攏髮絲,“這樣如海的深情,比你爹當年向你外公求娶我時,勝了百倍。”
蘇風暖抬起頭,看著蘇夫人,“據說,當年皇上和太后都一心想娘入宮,國丈府一門出兩後,朝臣頗有微詞,若不是您心儀父親,如今皇后的位置未必不是您的。太后雖然向著皇后,但也是挺喜歡您的。”
蘇夫人瞪眼,“說你的事兒呢,怎麼牽扯上我了?”
蘇風暖笑著說,“是你剛剛拿出來父親跟葉裳比啊。怨我牽扯嗎?”話落,笑著問,“娘是真不喜歡皇上,還是不想入宮?”
蘇夫人又瞪了她一眼,“都有。”
蘇風暖仰頭看向天空,陽光明媚,她收回視線,狠狠地吐了口氣,跺腳說,“我說您怎麼這麼快就把女兒給賣了呢,葉裳這無賴,收買人心的本事越來越爐火純青了。”
蘇夫人失笑,伸手點她額頭,“你就不感動嗎?臭丫頭果然是臭丫頭,怪不得你三哥日日罵你沒良心。”話落,警告道,“娘不管你心裡是怎麼想的,有心卻無意嫁也好,有別的想法理由也罷,總歸不能傷了那小破孩。那孩子從小就命苦,這麼多年能夠長大何等不易。”
蘇風暖翻白眼,她娘這是胳膊肘已經拐外面去了拉都拉不回來了。
蘇夫人又道,“護著一個人成長不易,但若是毀一個人只旦夕之間的事兒。這孩子十二年前除了容安王府世子的身份,已經一無所有一次了,你既護著他長大,給了他所有,就不該再讓他一無所有了。”
蘇風暖抿起嘴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片刻後,點了點頭,小聲嘟囔,“他發瘋的樣子我已經怕了,以後還哪兒敢啊。”話落,又有些氣不順地罵,“那個無賴混蛋!”
蘇夫人大樂,看著她這模樣,心裡放心了,甩開她胳膊,“你該幹什麼幹什麼去,累死我了,從昨日到今日就沒歇著,我得去歇著了。”
蘇風暖點點頭,看著蘇夫人走遠,在原地站了片刻,從後門出了府門。
京城的街道上,晴朗的夏日裡,人流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白日裡,紅粉樓自然是極其清靜的。
蘇風暖進了紅粉樓,老鴇見她來了,笑著上前,“姑娘白天就這麼光明正大地進來這裡,就不怕被人瞧見,認出你的身份,傳揚出去?”
蘇風暖笑著說,“這京城裡滿打滿算,認出我的人十根手指頭都數的過來,不怕。”
“找瑟瑟?她在屋子裡睡懶覺呢。”老鴇笑著說。
蘇風暖點頭,對她說,“聽說鳳陽進京了,去打探一下,看看他在哪裡,給他傳個話,讓他來這裡找我。”
老鴇點點頭,立即去了。
蘇風暖上了樓,來到瑟瑟房間,伸手叩了叩門。
瑟瑟嬌嬌軟軟的聲音從裡面傳來,“姑娘總算又想起奴家了,門沒拴著,進來吧。”
蘇風暖推開門,走了進去。
瑟瑟已經從床上起身,好一幅美人春睡醒的模樣,蘇風暖走到床前,對她瞧了瞧,伸手捏了捏她水嫩嫩的小臉,頗有些嫉妒地說,“你這日子過得愈發地舒坦了。”
瑟瑟伸手打掉她的手,嗔目,“姑娘哪裡不舒坦了?看見別人舒坦就起了妒心?”
蘇風暖收了手,順勢坐在床頭,嘆了口氣,“渾身都不舒坦。”
瑟瑟瞅著她,抿著嘴笑,“可是因為葉世子?”
蘇風暖輕輕哼了一聲。
瑟瑟看著她直樂,“這些年你是不知道,葉世子為你所苦,每次聽著奴家談《思君行》的那個模樣,奴家好幾次都不忍,想要怒起摔琴了。如今風水輪流轉,也該輪到姑娘為葉世子苦一苦了,否則太不公平了。”
蘇風暖嗤笑,又伸手捏她臉,“你這個小妖精,這麼些年怎麼就沒勾了他的魂?你若是把他的魂兒勾了,我也就省心了。”
瑟瑟又嗔了她一眼,“姑娘護著的人,我敢勾嗎?再說,即便我敢勾,葉世子那副情根深種的模樣,我勾得來嗎?”
蘇風暖又嘆了口氣,“我也沒料到,失策。”
瑟瑟白了蘇風暖一眼,“姑娘也是情根深種,只是自己不自知罷了,別人說一句葉世子不好,你都能橫眉怒眼,葉世子傷了,你更是恨不得對人揮刀相向,護到這般地步,怎麼不是如海深情?你這般從小護他到大,葉世子自然體會得明白。”
蘇風暖瞥了瑟瑟一眼,厭怏怏地說,“你倒是成了情聖了,比我自己還了解我自己?”
瑟瑟立即說,“在這紅粉樓裡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