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正院,蘇夫人正在院中指揮著人打理花草,見她回來了,愣了愣,“臉色怎麼這麼差?衣服都破了,你這是幹什麼去了?”
蘇風暖上前抱住了蘇夫人的胳膊,惡人先告狀,“娘,三哥欺負我。”
蘇夫人瞪眼,“你這副樣子,是又跟你三哥打架了?”
蘇風暖點頭。
蘇夫人瞅著她,懷疑地問,“你武功不是比他好嗎?怎麼這回沒打過他?”
蘇風暖道,“打過了,我給了他一掌,夠他疼上三五天了。”
蘇夫人伸手點她腦門,“你們兩個從小到大,跟個冤家似的,天天掐架。這回又因為什麼?”
蘇風暖自然不想說是因為什麼,抱著蘇夫人胳膊撒嬌,“娘,我後背擦傷了,渾身疼,一點兒也不想見三哥,一會兒他若是敢來,你就給我趕走他。”
蘇夫人頓時緊張,“後背竟然擦傷了?”話落,她拽過蘇風暖的身子,往她後背看了一眼,“哎呦”了一聲,“這麼多血跡,一定很嚴重,快進屋,我看看。”
蘇風暖聽到外面來的腳步聲,依舊不放棄,鬱著臉說,“別讓那討人厭的人進來。”
蘇夫人疼女兒是出了名的,寵上心尖,尤其是她如今後背受傷了,自然有求必應,連連點頭,“你不樂意見他,娘就不讓那臭東西進來。”話落,她擺手,吩咐院中的小廝婢女,“去攔著他,不準讓他來我院子,讓他回去抄十遍《孝書》,抄不完別來見我。”
婢女小廝齊齊應聲,連忙去門口攔著。
蘇風暖頓時覺得舒服了,甜甜地抱著蘇夫人胳膊繼續撒嬌,“娘這樣罰他,我就覺得舒服多了,還是娘疼我。”
蘇夫人拖著她往裡屋走,“快點兒進屋,我看看傷成了什麼樣。”
蘇風暖跟著她進屋。
蘇青來到門口,正好聽到裡面的對話,頓時氣得腦門直冒青煙,瞪著裡面道,“娘,您偏心眼偏的也太厲害了吧?也不問問原因,就罰我?罰我也就罷了,為什麼是讓我抄《孝書》?”
蘇夫人正走到門口,聞言回頭瞅了他一眼,不高興地說,“你當哥哥的,本來就該讓著妹妹,疼愛妹妹,怎麼把給傷了後背?你傷了妹妹,讓娘心疼,就是不孝,自然要抄《孝書》了。”
蘇青氣道,“她說是我傷的她?”
蘇夫人立即說,“不是你還能是誰?憑著你妹妹的武功,若不是這些年她每次都讓著你,真要動起手來,她能打的你一個月下不來床。你竟然還好意思傷她?臉紅不臉紅?”話落,不耐煩地對他揮手,如趕蒼蠅一般,“趕緊滾回去抄《孝書》,再多嘴狡辯,就抄一百遍。”
蘇青一噎,氣衝腦門,但也只能乾瞪眼地看著房門從裡面關上了。他恨恨地跺了跺腳,怒罵,“臭丫頭,惡人先告狀!”
蘇風暖聽得清楚,心中舒坦極了,就是惡人先告狀了,又如何?誰讓他惹她了?活該!
蘇青氣得轉身,向自己的院子裡走去,暗罵蘇風暖好命,託生到喜歡女兒如命根子的娘肚子裡,怎麼就那麼會託生?這世上多少人家的女兒是賤養的,可是她就好命地被捧到手心裡疼在心尖上,別說娘,爹也疼她如珠似寶。
真是同人不同命。
蘇夫人將蘇青關在外面之後,理都不理,便拉扯著蘇風暖往炕上拽,“快去躺炕上,將外衣脫了,我看看。”
蘇風暖搖頭,“小傷,沒事兒,娘不用看,我已經抹了藥了。”
“後背印出了這麼多血跡,怎麼能是小傷?”蘇夫人瞪著她,催促,“快點兒,不讓娘看看,娘不放心。”
蘇風暖只能解了衣服趴在炕上讓她看。
蘇夫人見她後面果然擦傷了一大片,有的地方連皮都擦沒了,雖然抹了藥,但看著還是血汙一片,她頓時“哎呦哎呦”地心疼起來,“這還是小傷?你三哥這個混小子,怎麼下了這麼狠的手?把你傷成了這樣,讓他抄十遍《孝書》都是少的。應該抄一百遍。”
蘇風暖抽了抽嘴角,心裡暗笑活該三個惹她背黑鍋,嘴上卻哼哼唧唧地說,“娘一會兒派人告訴他,限他明天把《孝書》抄完,否則不準吃飯。”
蘇夫人誠然地點頭,“嗯,一會兒我就派人去告訴他,這個混小子,真欠收拾。”
蘇風暖又說,“我給娘帶回了兩隻山雞,交給廚房了。”
蘇夫人摸摸她腦袋,“都傷成這樣了,怎麼還惦記著吃山雞?”話落,道,“你躺好,你這傷不能沾水,我用娟帕沾了酒給你擦擦血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