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時辰掃一次雪,地面上依舊落了厚厚的一層。
葉裳一邊走著一邊對蘇風暖,“我聽燕北雪景一絕,最美的雪景在哪裡可見?”
蘇風暖道,“與望帝山相連的燕北山脈,有一處燕雲峰,從上面舉目下望的話,天下任何地方都難以企及,雪景冠絕天下。”
葉裳點頭,“既然如此,明日我們去燕雲峰。”
蘇風暖瞅了他一眼,搖頭,“燕雲峰奇高,你我如今登不上去燕雲峰。”
葉裳道,“用攀巖索呢?”
蘇風暖搖頭,“也上不去。”
葉裳問,“多高?”
蘇風暖道,“高達萬丈。”
葉裳作罷,“那便算了。”
蘇風暖算計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內傷,又算計了一下他的傷,對他道,“若是你在燕北住兩個月,屆時你我傷勢都好了,上燕雲峰自然就不是問題了。”話落,對他問,“你要在燕北住兩個月嗎?”
葉裳挑眉,“住兩個月有何不可?你什麼時候能離開,我便住到什麼時候。”
蘇風暖失笑,“皇上怕是該著急了。”
葉裳輕哼,“不管他,反正許雲初回京了,有什麼事情他頂著好了,還有孫澤玉,還有你三哥,他吃一塹長一智,也抵用了。”
蘇風暖聽著他話音立即問,“我三哥辦案吃虧了?吃了什麼樣的虧?”
葉裳想起從昨日深夜來到,還沒與她蘇青中毒箭之事,便簡略地與她了。
蘇風暖聽罷後,一時惱怒,“竟然對朝廷辦案官員下如此毒手,簡直其罪當誅。”話落,她慶幸地道,“幸好你來燕北了,否則他的命真完了,那個笨蛋,竟然如此大意。這回若是不長教訓,也白受這番苦了。”
“他入朝的第一次辦案,便受了這麼大的重創,並非是壞事兒,這一次定會讓他記憶極深,極長教訓,以後但凡行事,都會謹慎萬分,比順風順水要好。他總不能一直依靠外公和孫丞相的教導指點,磨練得越狠,成長越快,”葉裳道。
蘇風暖頷首,“你得倒是有道理,不過這一次算他撞了大運了,遇到了你,否則後果不堪設想。”話落,她談了口氣,“三個哥哥里,我與三哥年歲相當,最是親近,若是他出了事兒,我也受不住。”
葉裳笑著,“如今知曉我順路救了他,你不怪我任性來燕北了?”
蘇風暖點頭,“任性得好。”
葉裳輕笑。
蘇風暖琢磨著秋風山之事,對葉裳道,“你覺得有湘郡王的佛珠,便真是湘郡王做的嗎?會不會另有其人?”
葉裳慢悠悠地道,“無論秋風山之事是不是湘郡王指使人做的,都與他脫不開干係。畢竟,秋風山被血洗,百餘人全死了,無一活口。那一串佛珠就是唯一的證據。”
蘇風暖點頭,“湘郡王自然脫不開干係,但若他指派人做的,我倒覺得不見得。”
“嗯?”葉裳看著她,“怎麼?”
蘇風暖將月前湘郡王曾經來過燕北,以商隊運送一批香茶到羅家鎮為幌子,暗中可能運送的是給北周軍用的弩箭,後來南下而去,她猜測是他是去江南之事了。
“竟有此事?”葉裳皺眉。
蘇風暖點頭,將皇上派輕武衛當面傳給她關於鳳陽查出東境紫荊縣主那一片荒山封地藏有兵器庫的密旨之事了,又提到皇上讓他查湘郡王,她命漣漣徹查之下,才發現他在北周攻打燕北前來過燕北之事。
葉裳聞言沉思片刻道,“燕北距離西境有千里之遙,他輾轉繞道西境又南下,西境距離江南也有千里之遙,這樣一來,他到達江南總要月餘。而秋風山之事是七八日之前,他就算在江南不站腳的話,從江南折到秋風山,也要七八日時間。他如何有時間籌劃血洗秋風山將蘇青一併殺了之事?”
蘇風暖頷首,“正是如此,所以我才秋風山之事不見得是湘郡王指使人做的,即便飛鷹傳書,訊息也不便利。湘郡王怎麼能及時知曉三哥查上秋風山,當即做了安排以機巧弩箭殺他?順帶將秋風山血洗了呢?”
葉裳點頭,“看來還有人與湘郡王是一路貨色,且這個人十分縝密厲害,竟然在我的府衛徹查下,沒查出半絲痕跡。”
蘇風暖頷首,“這個人看來不止知曉朝中動向,還深知江湖動向,月前河間驛站之事,會不會是這個背後之人做的?也不是湘郡王。畢竟在燕北開戰之前,湘郡王南下了,想必無心力與千里之外遙控靠近京城的河間驛站。”
葉裳點頭,“不錯。這人似乎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