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一時無言。
千寒在一旁小聲說,“世子,您的傷的確急不得,姑娘這些年見過形形色色不知多少人,也無人讓她動心,此去燕北,也不會為誰牽扯了心。另外,以姑娘之能,即便北周二皇子親自帶兵攻打燕北,他已經敗過一次,即便兵力懸殊,也不見得是姑娘對手。您就好好在府中養傷,等著她回來!越是心急,傷勢越難好的快。您的傷還是需要慢慢養著。您就別難為孟太醫了。”
孟太醫聞言連連點頭。
葉裳揉揉眉心,也覺得自己太心急了,傷在他身上,他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既然不能去燕北,只能從別的地方看看能否幫燕北的忙了。他嘆了口氣,揮手遣退孟太醫,“算了,你下去。”
孟太醫如蒙大赦,立即出了葉裳的院子。
葉裳閉著眼睛歇了一會兒,對千寒問,“外面如今如何情形了?”
千寒低聲說,“繼安國公府和景陽侯府後,又有十幾家府邸被抄了。刑部的大牢已經關不下,京中府衙的天牢也已經滿了,大理寺的大牢也給用上了。今日再一日,明日也該清查的差不多了。才兩三日時間,沒想到丞相府的孫公子辦案真是個乾脆果斷,一點兒也不符合他一慣給人的溫和做派。”
葉裳道,“孫澤玉雖然秉性溫和,但卻不是個真正溫軟的,他既是丞相府公子,自小受丞相悉心栽培教導,自然不可小視。丞相師承雲山真人,與我師傅陸峰是師兄弟。能在皇室和許家拉鋸了這麼多年的情形下位居丞相之位,立於不敗之地,豈是尋常人?他在許雲初離開後不避嫌地舉薦自己的兒子,自然也是拿定除了許雲初外,只有他能辦得了這個案子。”
千寒點頭,“有皇上和丞相在背後,許公子自然敢誰的面子也不給,該拿辦的一律拿辦。”
葉裳道,“不止有皇上和丞相在背後支援,還有許家。這案子本來是許雲初查辦的,如今許雲初帶著御林軍前往燕北救急,孫澤玉是依照他徹查出來的結果,尊皇命查辦。許家自然不會拖後腿。這案子想不順利都難。”
千寒小聲說,“最近兩日因為這案子鬧得兇,幾乎到了京中人人自危的地步,倒沒多少人關心燕北之事了。屬下這兩日暗中探查,沒發現什麼人往燕北傳訊息給北周送信。”
葉裳道,“林之孝呢?在做什麼?”
千寒道,“林二公子自從中秋夜宴後,一直待在府中,沒做什麼。”
葉裳敲了敲桌面,琢磨片刻道,“林之孝怎麼可能不做什麼?派人繼續盯著,他有任何動靜,都告訴我。”
千寒點頭。
葉裳又問,“蘇青查河間驛站之事,查得如何了?”
千寒道,“蘇三公子查到一個江湖小幫派頭上,據說那小幫派頭目和河間驛長有私仇,因為一個叫鳳兒的妓子,最近仇結得很深,趁著深夜,便將驛站所有人給洩私憤殺了。”
葉裳眯了眯眼睛,“什麼樣的江湖小幫派?叫什麼名字?”
千寒道,“叫秋風幫。是一群惡霸混混,佔了一座山頭,就距離河間縣不遠。因為這個秋風幫雖然有點兒小惡名,但不幹打家劫舍的買賣,專幹一些倒賣娼妓和各府奴僕的私貨生意,朝廷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管。沒想到如今竟然殺了整個驛站的人。”
葉裳道,“膽子不小。”
千寒點頭,膽子的確不小,驛站專司朝廷信件往來,敢全都給殺了,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葉裳道,“事情這麼巧,定然不是一個小小的秋風幫敢幹的,你私下派人傳信給蘇青,讓他繼續查。”話落,他又吩咐,“再派幾名暗衛,保護蘇青。”
千寒一怔,“世子的意思是,查這個蘇三公子會有危險?”
“防患於未然。”葉裳道。
千寒應是。
葉裳又道,“聽說太子醒了?如何?”
千寒又回道,“果然如蘇姑娘所言,太子什麼都不記得了,連皇上都不認識了。皇上命人收拾出了月照宮,將太子移去了那裡。”
葉裳聞言凝眉,片刻後笑了笑,“月照宮總比東宮強,太子失憶,對他來說也算是好事兒一樁。”話落,收了笑,抿了一下唇角,問,“沈琪呢?在天牢裡如何?”
千寒看了葉裳一眼,輕聲說,“沈三公子情緒十分頹靡,從被押入天牢後,一句話也未說。今日皇上準備去刑部天牢裡見見瑞悅大長公主和安國公,此時還未出宮。”
葉裳面色沉暗,“皇上見了瑞悅大長公主後,也就該下決定了。瑞悅大長公主是聰明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