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寒立即回道,“二公子,他叫千夜,子夜的夜。”
陳述品了品,覺得這名字也稀鬆尋常,便不再理會,向自己府走去。
馬車走得遠了,蘇風暖才開口,對車裡問,“你身邊這些與你有著親近交情的兄弟,都這麼難纏嗎?”
葉裳輕笑,“你覺得他難纏?”
蘇風暖說道,“好奇心太重。”
葉裳笑道,“安國公夫人死的早,獨留他自己,連個兄弟姐妹也沒有幫襯的。安國公新夫人卻是個能生養的,嫁給安國公後,至今接連生了三四個子女,他的身份在安國公府雖然是嫡長子,但無母照料,身份實屬不尷不尬。尤其是新夫人所生的子嗣也是嫡子嫡女,他自小在安國公府長大,可想而知,何其不易?但凡有走近他身邊的人,自然都要仔細排查,便漸漸地養成了多疑的性情。”
蘇風暖也隱約知道些安國公府的事兒,點了點頭,對他說,“他人還是很不錯的,昨日,我打馬回城,正逢城門要關,我迫於無奈,闖了城門。無論是向你府裡求救,還是像外公府裡求救,都惹人耳目,不太妥當。我便向他求救了。這位二公子倒是夠意思,記著靈雲鎮他打馬闖入城差點兒踩了買藥的老婆婆的人情,解救了我。”
“嗯?”葉裳聽聞立即挑開簾子,看著她,“有這事兒?怎麼昨日沒聽你說?”
“忘了,今天見了他才想起來。”蘇風暖道。
葉裳聞言輕哼了一聲,“你有多少事兒瞞著我,我在你心裡愈發沒地位了。”話落,鬱郁地放下了簾子。
蘇風暖又是無語又是好笑,“你可真不講道理,雞毛蒜皮點事兒,我難道都告訴你不成?”
葉裳不再言聲。
蘇風暖也懶得理他,淅淅瀝瀝的小雨漸漸停了,大雨過後,街道上依舊冷清。
過了一會兒,葉裳說,“陳述喜歡瑟瑟,瑟瑟對他未必沒幾分心思。”
蘇風暖心思一動,說,“瑟瑟比我大一歲,確實也該考慮這事兒了。”頓了頓,道,“不過安國公府是世襲公卿,即便瑟瑟有意,安國公會允許陳述迎娶瑟瑟進門?”話落,又道,“瑟瑟可不給人做妾的。”
葉裳失笑,“你想的到遠。”
蘇風暖不滿地道,“瑟瑟雖然被我安置在紅粉樓,但人家可不是沒有身份的人。雖然和安國公府不能比,但也不是能給人做妾的,首先我這裡就不同意。”
葉裳笑著說,“再說吧,八字還沒一撇呢,陳述到底想不想娶,瑟瑟到底想不想嫁,窗戶紙都沒捅透,說別的太早了。更何況,我娶妻不容易,陳述娶妻,也別想容易。”
蘇風暖噴笑,什麼人啊這是。
馬車來到刑部門口,千寒和蘇風暖下了馬車,葉裳挑開簾幕,也下了車,對門口的侍衛道,“我要見沈大人。”
那人連忙說,“葉世子稍等,我去裡面通報。”說完,向裡面跑去。
不多時,裡面有兩位身著官袍的男子從裡面走出,一位是中年男子,大概五十多歲,中等個子,微胖,但人卻十分精神;一位則相較年輕,三十多歲,清瘦,官袍穿在他身上,雖然合體,但看著給人還是有些空蕩的感覺面容有些板正,未留鬍鬚,整體神色多肅然。
二人來到後,微胖的官員是刑部尚書沈明河,對葉裳拱手,“葉世子這麼快就來了,本官有失遠迎,見諒見諒。”
那清瘦的人是刑部侍郎陸雲千,也對葉裳拱手,笑容內斂,“聽說葉世子昨日大病了一場,今日皇上便交給了這麼重的案子。本以為世子會歇上一日,沒想到世子這麼快就來了。”
葉裳也對二人拱手,笑著打招呼,“沈尚書,陸侍郎親自出來迎,真是讓本世子受寵若驚。皇命加身,已經接連兩起案子,唯恐不快些徹查出來,再出第三起,實在不敢耽誤。”
二人連連點頭,“最近靈雲鎮實在亂的很,的確該好好查查。”
葉裳笑了笑,“亂的何止靈雲鎮?不過先從靈雲鎮開始罷了。”
二人面容齊齊一肅,沈尚書道,“葉世子請裡面說話。”
葉裳點點頭。
千寒和蘇風暖跟著葉裳來到刑部會堂門口,那三人走了進去關上了門,二人只能就此止步。
刑部會堂內隔音做得十分好,蘇風暖即便有十步之內聽音入耳的武功,也分毫聽不見。她想著果然是刑部。
葉裳在裡面大約待了半個時辰,門開啟,他當先走出來,對那二人道,“兩位大人不必送了。”
蘇風暖抬眼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