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裳扔了筆,對外面吩咐,“在前廳備膳,我與二公子這就過去。”
千寒連忙應聲。
陳述站起身,立即說,“我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了,快走。”
葉裳將桌子上的兩副畫紙收了起來,與他一起出了書房。
夜已經深了,陳述捶捶肩膀,對葉裳問,“你準備怎麼查?晉王如今還在靈雲鎮吧?太子和許雲初如今還在靈雲寺吧?你若是隻在京城,估計查不出什麼來,畢竟事情是發生在靈雲鎮,難道你還要再去靈雲鎮?”
葉裳道,“查案不一定自己身體力行。靈雲寺不一定能查出什麼來,京中不一定查不出什麼來。”
陳述眨眨眼睛,忽然看到一團火紅從院中“嗖”地跑去了正院,他一怔,問,“那是什麼東西?”
“貓。”葉裳瞥了一眼道。
“你不是隻有一隻大白嗎?怎麼又收了一隻貓?還是紅的?我沒聽說有紅色的貓。”陳述納悶。
“穿的紅衣服而已。”葉裳道,“野貓,估計是大白招來的。”
陳述聞言頓時歇了好奇。
用過飯後,陳述實在太累了,懶得動了,葉裳吩咐千寒給他收拾了客房,他便在容安王府歇下了。
葉裳回了正院,正院黑漆漆一片,沒亮著燈,他進了房門,掌了燈後,只見他的床鋪整齊空蕩,空無一人。他不由皺眉,對外面問,“她哪裡去了?”
千寒搖搖頭,“我也以為蘇姑娘已經睡下了。”
葉裳皺眉,對他道,“你出去查查,看看她去了哪裡?”
千寒應聲。
葉裳淨了面,坐在桌前,看著窗外。
過了片刻,千寒回來,低聲說,“回世子,蘇姑娘不知去了哪裡,查不出來。府中的護衛不曾見到她出去。”
葉裳失笑,揉揉眉心,“我竟忘了,容安王府的高牆困不住她,府中護衛的眼睛也盯不住她。”話落,他站起身,脫了外衣,揮手熄了燈,走回床上躺下,說,“算了,不必找了。”
千寒退了出去。
葉裳躺在床上,臉色有些鬱郁,心裡想著,她不在,這屋裡真是冷的很。
一夜無話。
蘇風暖一夜未歸。
葉裳過了三更才睡著,天明便醒了,因未曾好眠,精神有些不濟。
陳述一夜好眠,起床後來找他,見到他一副沒精神的樣子,納悶,“昨日你與我差不多時間睡下的吧?怎麼氣色這麼差?好像沒睡好?難道你昨夜一夜未睡?”
葉裳臉色不好看,“睡了兩個時辰。”
陳述瞅著他,伸手拍拍他肩膀,寬慰道,“兄弟,我知道你如今肩上突然扛了這麼重的包裹壓力大得很,不過你放心,我會不遺餘力地相助你的。若是我自己不夠,就將齊舒、沈琪都叫過來幫你。”
葉裳拂開他的手,“齊舒要準備金秋會考,沈琪的景陽侯府這些年在朝中處境微妙,別將他們摻和進來吧。”
陳述瞅著他,“你的意思,也只有我能摻和你的事兒了?”
葉裳看著他,“安國公對你幾乎是放養,繼夫人巴不得你不盯著安國公府的爵位,你也算閒來無事兒,幫幫我也未嘗不可。”
陳述一噎,對他問,“那今日做什麼?”
葉裳沒精神地說,“什麼也不做。”
“啊?”陳述看著他,“你腦子沒事兒吧?皇上交給了你這麼大的案子,你今天什麼都不做?難道就在府裡待著不成?”
葉裳“嗯”了一聲。
陳述徹底無言,“明日呢?”
葉裳道,“明日也待著。”
陳述伸手去碰他額頭,“你沒發熱吧?皇上交給你這麼大的案子,你沒動手執行去查,待上兩日的話,御史臺那幫子人彈劾你的摺子就能把皇上的御書房堆成山,吐沫星子估計就淹死你。”
葉裳不等他碰到,便開啟他的手,不以為然,“這麼多年,他們彈劾的摺子沒少把御書房堆成山,吐沫星子也沒淹死我。”話落,對他道,“我雖然什麼都不做,但你可以幫我做一件事兒。”
“說。”陳述撤回手。
葉裳道,“我府中的冰不夠,你去找些冰來,不過要隱秘,不能讓人發現你往我府中運冰,找個由頭。”
“你要冰幹嘛?今兒這天雖然晴朗,但看著可不像是烈日。”陳述看著他。
“用來冰鎮死人,這麼熱的天,我可不想我府中的死人臭屍。”葉裳看了一眼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