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一趟常清宮。
嘴角含笑的看了一眼腳邊的籃子,裡面是今日御膳房為了鼓勵繡珍房的姐妹們不辭疲憊的獎品,每人一份,上等桂花糕,說真的,聞一聞都覺得芬香撲鼻,醉人異常。
一塊也沒捨得吃,反正她又不是吃不下粗茶淡飯,這些還是留給那些習慣了大魚大肉之人吧,那個人比她更需要這些。
“哪個是雲挽香?”
突來的聲音打破了繡坊內的安靜,令所有人都齊齊抬頭,後都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這不是柳若雲身邊的那個宮女寶佳嗎?
她來做什麼?
“我是!”雲挽香趕緊起身,由於太急,扯痛了腹部的傷口,如今水泡全部都消失了,剩下的是一層層要落不落的皮,比剛燙傷時更加的刺痛,不過很快就過去了,後天應該就不這麼痛了吧?
寶佳眼高於頂的瞪了她一眼,轉身道:“柳妃娘娘召見,跟我來吧。”
挽香看看柴雨,見她也是一臉茫然,就趕緊跟了出去,柳妃找她做什麼?從來就沒過交際吧?心裡七上八下的,很不想去,可又不得不去。
哪有奴才違抗主子的?
“挽香!”柴雨擔憂的叫道,見她轉頭就無可奈何的抿唇道:“萬事小心!”
“嗯!”
穿過一條條長廊,後又一次踏入了御花園,原來有些地方不是說不想來就一定不會來的,這不還是來了嗎?
小步跟在女孩的身後,腦海裡早已亂作一團麻,看寶佳的臉色就知道不會有好事,定不是找她做衣裳,那麼還有什麼?
難道是引誘帝王之事嗎?不容她多想,在快到達波煙亭時,步伐不自覺的放緩,定定的凝視著那個坐在石桌前品茶賞花之人。
見他看過來就趕緊垂下頭繼續前進。
寶佳路過時,轉身衝亭子欠身道:“參見皇上!”
元玉澤一手抵在膝蓋上,一手舉著白瓷杯輕抿,冷到極致的樣子甚是嚴厲,掃了雲挽香一眼點頭道:“嗯!”
“奴婢告退!”
雲挽香同寶佳一起行禮,一起離去,誰都沒有多看誰一眼,真的成了最熟悉的陌路人,太后大壽完,我們或許永遠都不會再有機會碰面,而我……永遠都會祝福著你。
遠遠望去,萬花擁簇的漢白玉亭子內,男人目不斜視的盯著前方的湖面,將茶水當成香醇的美酒一樣,瀟灑的一飲而盡。
沒有人看得出他此刻究竟在想什麼,旁邊的宮女只負責上前沏茶,沒有任何權利說任何一個字。
而那嬌弱的身影就這麼擦肩而過,彷彿兩人從不認識般,那麼的陌生。
有誰看得出曾經他們無憂無慮的生活在一個溫馨的家庭裡?姐姐總是把弟弟照顧得無微不至,任勞任怨,兩人一起上山採藥,一起讀書,晚上睡一個屋子,弟弟會為了讓姐姐幫他洗澡而費盡心思……
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時光只會永無止盡的流逝,想再倒回才是真正的痴人說夢。
當年手足無措下想出的一個自以為是的決定,把自己逼上了絕路,又怨得了誰?
大和宮。
“娘娘,雲挽香帶到!”
柳若雲始終沒有放開過自己的女兒,陰笑著將門口站著的女子上下打量一遍,後挑眉道:“怎麼?皇上都敢勾引,這會卻不敢進這個屋?”
挽香盯著屋中央的地上擺放著一些令人發寒的刑具就已經心知肚明,多麼想掉頭就走,若是曾經,被人欺負了,家中還有一個男孩可以找,弟弟永遠都不會讓她被人欺負的。
現在又能去找誰?沒地位的只會跟著來遭殃罷了,皇后在常清宮,太后也明顯討厭她,慕楓也不過是個奴才,而那個人……
呵呵!真傻,居然會想到他,這一切不都因為他嗎?抿唇顫抖著進屋,‘砰’的一聲,木門緊閉,心也跟著漏掉一拍。
此刻前方的兩個美人在她眼裡堪稱地獄的主宰者,在刑具旁無力的下跪:“奴婢參見兩位娘娘!”
“知道叫你來做什麼嗎?”越詩情最為興奮,人,本就有善與惡的兩面,由於地位關係,惡的那一面被人們生生壓了下去,悲傷了,哀愁了都只能以哭來發洩,現在不需要了。
最起碼今天完全不需要。
“不知道!”雲挽香搖搖頭,女人正一步一步靠近她,這也令那顆心跳得愈加強烈。
‘啪!’越詩情想也不想就彎腰一巴掌打了下去,彎腰捏起那潔白的下顎繼續問道:“現在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