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香了!”柴雨邊歪著頭為好友擦藥邊淡淡道:“她是見前任太子每日三餐無法溫飽,想帶他出宮,並未真心想與他成親,而她也確實和皇上認識,十年前他們就認識了,甚至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可是皇上卻以為挽香接近他是因為想飛上枝頭做鳳凰,晌午我跟著她去了棲鳳殿,親耳聽到挽香並未和慕楓有苟且之事,這些本不想讓你們知道,因為太過危險,所以以後不要再胡亂聽信讒言,總是去議論他人!”
“嗚嗚嗚!”
阿月哭出了聲音,後蹲下身子將臉埋進了膝蓋裡,是為了怕她們受到牽連才不說的嗎?自己真是該死,平時罵的最多的就是她。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裡去,阿蘭擦擦眼睛沙啞道:“我們一定不會亂說的,不會的!”
夜深人靜時,挽香依舊沒有醒來,就那麼安靜的平躺在床榻上,由於身上水泡過多,所以只蓋著一件絕對不會壓痛傷口的薄紗,整具嬌軀都展露在外,忽然,一陣風吹入,令薄紗不安的蠕動,後又安穩的落下。
一個穿著太監服飾的高大身軀坐在了床邊,一面銅皮面具遮住了大半張臉,絕美薄唇抿成一條線,沒有任何表情,帽子下的及腰黑髮在油燈下泛著光澤,修長大手顫抖著摸向女人的小臉,後緩緩下移,避開一個個水泡,深怕弄痛她一樣。
鳳眼內盡顯心疼,一滴淚滾下,令那面具越加森冷。
不知是不是遇到了夢魘,女子白皙的眼角也落下了一串水澤,那麼的悽楚,令男人仰起頭大力抽氣,好似很無奈般。
髮尾隨著仰頭的姿勢掃蕩在了女孩攤開的手心內,即便那手指正微微扭動,卻依舊無力抓住,等終於捏住時,它卻自指尖劃過,好似老天爺有心不讓她如願般。
男子微微傾身上前,舒展著女子緊蹙的眉頭,大拇指溫柔的開始在前額四處輕按,彷彿想減輕她的痛苦。
果然,原本擰緊的眉頭正自然而然的緩緩鬆弛,連身體都放鬆了不少,緊繃的神經也得到舒緩,睡得更加安穩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挽香才慢慢睜眼,後虛弱的偏頭,空蕩蕩的屋子僅僅只被一盞油燈照亮,木門緊閉,難道是夢嗎?抬手摸著額頭,那裡好像還存留著別人的溫度,那麼的真實,還是那個太監?
記得上次暈倒後,有看到一個穿著太監服飾的高挑背影,是他嗎?是慕楓嗎?除了慕楓,太監裡還認識誰呢?那麼高的身軀,除了他,完全想不到第二人。
轉回頭雙目崆峒的望著床頂,渾身有著百萬只螻蟻正在啃噬,撕心裂肺的痛,肌膚都像著了火,可沒有表現出丁點的痛苦,因為這些痛比起心裡的痛,似乎不值得一提,忽然感覺心好累,整個人都瞬間傾倒一樣,沒有多餘的力氣去想平日愛想的事,只想這樣一輩子躺下去,不問世事,不吃不喝,該有多好?
耳邊迴盪著阿櫻的哭喊聲,隱約記得她說不想在皇宮了,想逃離這個地方,會的,娘會帶你離開的,即便公孫離炎不願幫忙,娘也會帶你離開的。
咬牙忍住令頭皮都發麻的痛苦起身,穿好鞋子步履蹣跚的走到門口,艱難的開啟,夜間出門,第一映入眼簾的就是永遠不知喜怒哀樂的月亮婆婆,找出那顆最閃亮的星星,很是無力的呢喃道:“你們還好嗎?”
此刻是不是很心痛?洛兒已經死了,以後再也不會有云洛祈了,那個永遠天真爛漫的少年,是我親手害死了他,這一切你們就當是他給我的懲罰吧,從此後,我們便兩不相欠了,永遠的陌路人。
女兒不會再有任何的幻想,真的累了,不過女兒並不後悔,最起碼曾經擁有過,這就夠了。
第一道雞鳴後,柴雨便邊整理著髮髻邊走入大堂,意外的見四周燈火通明,插好髮簪垂下手,淡漠的望著那個正坐在架子前飛快刺繡的女子,慢慢上前彎下腰詢問:“為何不多歇息歇息?等傷好了再!”
“不用了!”打斷了好友的慰問,手沒有停頓,現在她只想快些離開這裡,永遠也不再踏足,除了元玉錦,這裡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值得留戀的了。
見她目不斜視的盯著繡架,柴雨長嘆一聲也不再多說什麼,走到一旁也開始奮鬥。
過了許久,才淡淡道:“今晚我去看過太子了!”
穿過的針顫了一下:“嗯!”
柴雨微微偏頭,後又邊忙碌邊道出:“他很擔心你。”
“嗯!”
深深的嘆息,後不再開口。
自身難保,終於明白了這個成語的意思,她還有個阿櫻需要照顧,有時候想想,那個人在冷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