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看那兩人說得不像有假,倒是可收為己用。”
儀華蹭掉腳下的羊皮小靴,倚到炕上自己斟了杯茶,喝了一口,便皺眉放下道:“再怎麼說也是外人!等咱們在府裡站住了腳,媽媽總是要取代了張媽媽做管事,把權牢牢地抓在自己的手中,我才放心。”
“涼了?婆子先放到爐子裡溫溫。”見儀華僅抿了一口茶水便擱置下,馮媽伸手摸了一下青白釉印花水注外沿,察覺水溫涼了,忙合緊水蓋放進青釉三足爐內溫上,才坐在炕沿邊說道:“婆子我省得這些事!經過了這些事,阿秋也歷練了不少,有婆子和她一起給您盯著,您也好安了心,趁著這些日子好好調理身子。要不然以王爺的體格,您可是受不住!”
儀華一面細細聽著,冷不防馮媽說起圓方一事,小臉立馬一紅,極不自然的吞吞吐吐道:“媽媽……這事我也明白……可我五日前才到十三,若是真要……我……”不等儀華說完,馮媽一副我是明白人的神態,拍了怕儀華的手,喟嘆道:“唉,這也是婆子擔心的事。您年紀太小了,若是真受了喜也怕懷不住,這一兩次下來,再想有個什麼也就難了。”
聽馮媽感嘆完,儀華怔了半晌,馮媽見她這摸樣,吃吃一笑道:“這該來的也躲不掉,可避免也是避免得上!婆子準備在府中挑幾名長的好,又拿捏得住的小丫頭,代替您去服侍王爺。差不多一年後,主子也將近十五了,再……也不遲!”
不知為什麼,儀華下意識的不喜馮媽這做派,思緒混亂中,她只駁道:“若是那些小丫頭一朝得寵,生了王子郡主不受控制怎辦?”馮媽仰面冷哼道:“一碗藥的事,不信她們還能翻了天!就是有幸生下來,也是養在王妃您膝下!”
儀華渾身一冷,打了個哆嗦,口中遲疑道:“萬不到那一步,還是別送女人到王爺那去。再說不是還有熾兒嗎?別得女人想越了我也不容易!”馮媽心道儀華只是個不經人事的小女孩,在這些方面膽怯些也是正常,便鬆了口道:“那就等等吧,先看蓉夫人肚子的情況,再做打算。”
是啊!還有身懷六甲的王蓉兒!一旦她生下一個健全的王子,朱高熾的地位就更加堪憂,隨之她的處境也難上加難!
儀華心裡一涼,靜了靜,才勉強一笑道:“就依媽**話吧。不過現在當務之要,如何在王爺回府那日,看見**辦年禮的結果。”馮媽一聽轉過了念頭,忙從炕上站起身,就道:“這事確實急擺在了眼前!王妃您先躺上半個時辰,婆子去了解了往年府裡的情況再來。”說著話,已撩簾走了出去。
望著馮媽離去的方向呆了良久,儀華才緩緩的閉上眼睛,隔開紛擾的思緒,漸漸模糊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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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有異
第二十四章 有異
接下來的日子,正如儀華所想,一旦忙活了起來,便過得極快,也再無旁念去想別得什麼。這期間裡,她先花幾日去了解了府前朝正二品至從八品的官員及家眷,以及六局侍人宦官所分擔職務,趕緊定製了新年必需的物什,如闔府上下的新衣、蒸點心的數量、儲備的生肉等事,這便到了臘月二十二冬至。
朱元璋建國之初就定了冬至為大節,各藩王府也只得按例操辦,所幸現時正處國殤裡頭,朱棣又不在府內,儀華直吩咐取消了祭祀(祭拜祖宗)、送寒衣二項,讓尚服局制了九九消寒圖給東西三所、府前朝官員送了去應了禮罷了。
可冬至節一過,也就是俗稱的小年一過,就到了最是忙得不可開交歲末結算的時候。此前三天二十四日王府祭了灶,府眷內侍的葫蘆景補子和蟒衣發下去了,儀華就與六局各正執事再做左後一次敲定新年事宜。
一如此時,儀華正坐在東次殿的木炕上翻看著尚功局送來的賬冊,目光卻在連續閱覽了整整半個時辰後,漸漸地移目看向越發灰暗的天幕,稍稍分了心神:朱棣到北平就藩剛滿兩年,府中尚有許多制度不健全,而府前朝百來號大大小小的官員的家眷大多與“她”不相熟。這倒為她營造了個相對可以喘息的環境,只是這樣一個相當於縮小版皇宮的藩王府,為何會出現相形見絀的情形?!
想到這,儀華忍不住的將賬目重重一合,黛眉深顰。
馮媽領著婢女從外間撩簾進來,正好瞧見儀華望著窗外皺眉,心下略一琢磨,上前便屈膝福身,道:“外面天都暗了,王妃您可是先歇息一會,奴婢讓人掌了燈,您再繼續可好?”
北方冬日裡黑得早,不過申時一刻(4點15分)已進掌燈時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