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華傷寒好後,睡得一向很淺,即使今天太高興了,費了很多的精神,睡眠是有些沉了,但多了一個人睡在身邊,她又豈會察覺不出?可能睡在她身邊的人,除了朱棣不會再有第二個人。
處於半醒半夢中的儀華,只覺得是自己睡糊塗。可微微睜開眼睛一看,枕邊外支手側躺著、雙目定定地注視自己的人,明明就是朱棣。但朱棣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他今日的行徑太怪異了,先對自己說了一聲謝謝,又半夜三更到了自己病床上,難道陳德海就沒以過病氣勸他?
一個個疑惑襲上心頭,她感覺有什麼東西要破繭而出,心怦怦跳地似乎要蹦了出來。儀華伸手死死壓住胸口,怔怔地對上朱棣黑亮的眼睛,問他:“王爺,您怎麼會這時來了?”她的聲音輕得不像自己。
朱棣影在光下的面龐一怔,忽而又笑了起來,伸手摩挲上她微張的唇,聲音有些恍惚了:“別問我為什麼來?我也不知道原因,就這樣過來了。”說話時,他緩緩地低下頭,灼熱的呼吸燙上了她的肌膚。
儀華呼吸驟然間急促了,不知是為了朱棣眼裡的迷茫,還是他強勢的氣息侵擾,又或是他忘了自稱。
感覺到儀華不正常的呼吸,朱棣漆黑髮亮的眼睛更亮了,如同日光一樣灼灼耀目,而他的聲音卻如叢林深處野獸的低吼。急切而嘶啞:“你渴望我?”說完,看見儀華瞬間漲紅的臉頰,他完全不給她反映的機會,就猝然吻上了那張翕的唇瓣,用力的往裡深深吸吮,好像一個迷路的沙漠旅人一樣飢渴,卻又透著強勢的佔有與掠奪。
他的吻,來得又急又快,帶著強烈的需要與急切的渴求,令她根本無法拒絕,只能本能的回應他。得到回應的朱棣。身心受到了最大的鼓舞,他身體微微僵了一下,隨即帶著鋪天蓋地的灼熱火焰,更加用力的吸吮她的唇,然後慢慢移到她白皙的頸間,烙下一個又一個烙印。
而他手上同樣帶著滾燙的溫度,在一件件剝落她衣裳的同時,炙燙著她的肌膚。可越來越多的狂熱激*情,不是病中的儀華可以承受,她的身體猛然抽搐了起來,臉上出現了痛苦的神色,口裡也傳出微弱的呻吟。
朱棣猛地抬起身,臉上還是欲*望的潮紅,呼吸依舊是那般急促,可眼睛裡卻露出了焦急:“你怎麼了?我忘了你身子不好,對……對……”他說了兩遍這個字,可後面的字眼卻堵在喉嚨裡,怎麼也說不出來。
儀華捂著胸口輕輕地喘息,平復下不順暢的呼吸,然後抬起雙眸,就見朱棣激*情未退的臉上,是對她掩不住的擔心,隱隱地似乎還有那麼點歉意。這個發現,讓她臉上揚起了淺笑,微微搖頭道:“沒事,就是一時喘不過氣。”
朱棣皺著眉專注的盯著她,隔了許久之後,感到儀華呼吸逐漸平順了,他大吐了一口氣,有些懊惱的倒下了身體,埋首在了她的頸間又拱了好久,才聽到他的聲音說道:“你怪我嗎?沒有保護好你,一而再的讓你受傷?”說畢,幾乎不帶停頓,他又立馬補充道:“我會報仇的。”
朱棣的身體就像一個大火爐,源源不斷地輸送熱氣,在他的身子儀華根本無法思考。她不知道如何理清混亂的思緒,只是在聽到她會怪他嗎,她習慣性的搖頭道:“這次在最危急的關頭,不是王爺派人來救了嗎?臣妾自然是感激的。”
朱棣聽了儀華的回答,覺得她這樣回答沒有錯,可他心裡卻有種莫名的失落。但聞著她身上淡淡的藥味、奶腥味,儘管味道並不好聞,他心緒卻漸漸地平靜了,有一種傾吐的**。而他也這樣做了,娓娓的講述了在京師發生的事,也講了許多關於金山納哈出的事……
朱棣的聲音低沉而平緩,儀華聽著心緒也平靜了,又在聽出了他話裡的不甘、怨恨、憤怒……種種情緒時,心又有了起伏,然後她想去安撫他,卻感覺他並不需要自己的安慰,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這樣,靜靜的聆聽。
……
不知道朱棣說了多久,儀華醒醒睡睡中,耳畔總有個聲音囈語著。如此,直到天剛破曉,屋裡傳來了“嘩啦啦”倒水的聲音,她勉強睜開惺忪的睡眼,見到朱棣剛洗漱了,換了一身藏青色的雲錦長袍,一副十分精神的樣子。
這時,他身旁只有陳德海伺候,見床榻上有了窸窣的聲音,陳德海連忙陪了笑臉:“王妃您也醒了?”聲音比平時多了三分的親呼勁。
朱棣也轉回頭,去看重重幔簾後的儀華,聲音卻比昨晚冷淡了十分不止,他說:“你身子不好,現在時辰還早,你繼續睡吧。”說到這,他停頓了一下,話似乎柔和了些:“本王走了。”說罷轉身便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