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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暗自**的認定儀華心中所想,也不等她回應一句,便轉過了頭,頷首道:“免禮,都起來吧。”
以王蓉兒為首的眾妃妾緩緩起身,一抬頭,眸光劃過朱棣的瞬間,一旁淡雅脫俗的女子躍進眼裡。當下,她們神情一僵,錯愕不可置信的目光齊刷刷地盯視在儀華的腰身上,不由自主的倒抽一口涼氣。
一時間,原本歡愉的氣氛微微一滯。
這時,李映紅驚乍的低呼打破了凝滯的氣氛,只聽她略帶英氣的嗓音越眾而出,道:“王妃?您居然又有身孕了?”
她話中吃驚不小,卻更多的是濃濃的酸意與嫉恨。
儀華只自作未聽出來,面含淡笑的輕輕點一點頭,道:“恩,那會兒知道有喜脈之時,我也和映紅妹妹一樣驚喜交加,大為驚了一下。”
當親耳聽到儀華證實這一點,李映紅臉色騰地一下全白了。尤其是在一身石榴紅金繡纏枝花廣袖衣衫的映襯下。一張嬌豔的臉上又白了幾分。
朱棣見她外露的神色,眉宇間隱約的閃過一絲厭惡,卻不願為此破壞了心情,也就沒說她什麼。
心思靈巧的王蓉兒縱使被儀華挺著這大肚子回來狠狠地唬了一跳,略微有些失態,卻也留心到朱棣的不悅,忙上前拉了李映紅一把側身擋在她前頭,福身一拜,似喜極而泣道:“妾恭賀王妃有喜!願王妃早日誕下麟兒。”
儀華伸手略虛扶一把,口中含笑,道:“承蓉妹妹吉言,這些日子不在都虧你了和——”話音忽然拔高一喚:“婉妹妹!”
觀之似端靜立在人群中的李婉兒,冷不丁被一道嬌啼直呼其名,她微愣了一愣,就發現周遭十幾道目光向她看來,她忙略顯慌忙地拂了一拂白杭絹畫挑絲裙子上的桃紅宮絛,便要上去與儀華見禮。
不等李婉兒雙膝彎曲下去,儀華已拉住了她的手,放在手心裡輕拍撫著道:“婉妹妹恭喜了,一直還惦記著妹妹因舊事不能……沒想到,妹妹又奇蹟般的有了喜。看來真是老天庇佑!”說話間,打量的目光深深地停在李婉兒依舊纖細的腰身。
在儀華嫻靜的目光下,李婉兒下意識的躬起後背將肚子一縮,驚恐地看了儀華兩眼,隨即似又深覺此舉有欠妥當,轉而恭敬而謙卑的微微一欠身,道:“謝王妃關心婢妾!但王妃您能再次有喜,方乃王府之幸,上蒼保佑。而婢妾……當不得一提。”
儀華嗔怪一嘆,道:“妹妹你這是甚話!怎會不當提?今兒早王爺還向我專門詢問過你了。我當時就說妹妹是知府千金,嫁進府中多年,藉由這次得喜也該晉了分位才是。”
提及“王爺”二字,儀華想起今晨李進忠前一刻方將李婉兒懷孕一事透露給陳德海,下一刻就有朱棣過來食早飯時問起。如此一看,李婉兒晉為次妃也就早晚的事。這樣,乾脆由她做了這好人主動提出正好。
思及此,儀華眼神變了變,審視的目光欲在李婉兒臉上瞧出一兩分什麼。
可李婉兒卻似恍若未聞她的話,依然嫕靜未語,只款款地直起身,迎著灼目的陽光抬眸,水霧迷瀅一般的視線不經意地落在了背光而站的朱棣身上。
佳人的含情凝睇,朱棣不是木頭人,自然感覺了出來,他對李婉兒點了一點頭,又看了一眼儀華挺得直直的背影,說道:“恩,早上本王從王妃那知道你有喜,該是本王走時那陣子有的吧。月數不大。你多注意些。”
雖是淡淡地一句話什,卻之於王府任何一女眷而言,已是榮耀至極。何況還是於眾目睽睽之下,這難得的一語關切!
李婉兒姿容俏麗的粉頰上,剎那間,綻放出一朵絢麗的笑容,與驕陽下的金輝交相呼應,看得人一陣目眩,只覺她恍若夢中人。
聽朱棣、儀華一人一言,又見這一幕,同樣精心打扮過得眾人,看著光華下笑靨如花的李婉兒,只恨不得伸出纖長的指甲在那粉光若膩的臉上狠狠劃上一道血痕,看看那張花蕊一般的容顏可還美麗?
然而,寂寞女人花,亦擁有一張如花容顏的她們只能按下怒火,掩下情緒,獨自舔舐著王府後*宮裡的深閨寂寞。
這時,就在眾人黯然退下之際,王蓉兒向前攙起儀華的右臂,回眸一笑,道:“王爺,臣妾本想予您和王妃說婉妹妹有喜的事。可一見王妃也有喜了,倒高興的一時忘了,卻不想您和王妃老早就知道了。”
此言一出,眾人恍然驚醒,複雜難懂的眼神在儀華、李婉兒的肚子上打轉片刻,紛紛與兩人道賀,但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