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德拉琴科猶豫了一下,他倒不是貪圖格羅姆斯基賄賂他的兩枚金幣,雖然他不恥於對方的行為,但就因為這件事殺掉對方,他還是心存顧慮的,雖然他現在的任命使他有一定的執法權,但他畢竟代表不了軍事法庭。
“幫幫忙吧!老弟!我保證,再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了!”對方看到康德拉琴科在猶豫,心中一喜,用懇切的語氣說道。
“好吧!你去放開那個女人!”康德拉琴科嘆了口氣,收起了步槍,但並沒有去撿那兩枚金幣。
格羅姆斯基答應了一聲。走到樹邊,伸手去解捆住女人雙手的繩子,康德拉琴科這時聽到了遠處的草叢中似乎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剛要轉頭。卻看到格羅姆斯基的手中多了一把左輪手槍,槍口正指向自己。
格羅姆斯基的嘴角現出了一絲陰冷的笑容,康德拉琴科意識到了他想要做什麼,一時間大驚失色,正要說話。對方已然扣動了扳機。
“砰!”
康德拉琴科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擊中了手中的步槍,使得槍身重重的擊打在他腹部動過手術縫合的傷口上,劇烈的疼痛一下子便擊倒了他,讓他渾身都失去了力氣,倒在了地上。
“自以為是的傢伙!去死吧!”格羅姆斯基看到康德拉琴科竟然還在怒瞪著自己,舉起了手槍,瞄準了康德拉琴科的腦袋。
康德拉琴科知道自己這一次不會再有對方子彈擊中步槍的好運了,心中不由得滿是絕望之意。
但就在這時,讓他意想不到的變故發生了。
格羅姆斯基身邊的樹上,突然躍下了一個灰色的矯健女子的身影。
灰衣女子悄無聲息的落在了格羅姆斯基的身後。就在他準備向康德拉琴科再次扣動手中左輪手槍的扳機時,女子揮動雪亮的長刀,對著格羅姆斯基的頸後便是一記橫斬。
格羅姆斯基的面部表情一下子僵住了,他的頭一瞬間和脖子分開了,滾落在了地上,接著從脖頸的斷口處,鮮血如同噴泉一樣的激射了出來,然後格羅姆斯基的身子晃了晃,向前栽倒在地。
康德拉琴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當飛揚的血點濺在了他的臉上。讓他感覺到了那一絲溫熱時,他才明白,面前發生的一切,是真切的事實。
女子看著倒在地上渾身顫抖的康德拉琴科。又一次揮動了一下手中的長刀,將捆住那名日本女人的繩子斬斷,並用刀尖挑開了捆住她雙手的繩結。
康德拉琴科緊盯著面前的救命恩人這是一個年輕的日本女子,她一身灰色的緊身戰衣,顯得她的身材凹凸有致,她的胸前、雙肘、雙肩、手腕和膝蓋處都有閃閃發亮的鋼製護甲。腰間掛著兩把左輪手槍,後背揹著一支步槍,顯得英姿颯爽,雖然她蒙著面,但康德拉琴科仍然能猜想出,蒙巾下是一張美麗的面孔。
康德拉琴科知道,他遇到的,是一位日本女忍者他對於忍者的膚淺瞭解,來源於他申請來日本之前,自己去圖書館惡補的功課。
美麗的女忍者看了他一會兒,沒有說話,而是閃電般的將長刀插回到了腰間的刀鞘中。
“你是誰?”康德拉琴科忍不住問道。
女忍者沒有回答,只是緊盯著他,雙手緩緩的垂到腰間,康德拉琴科明白,只要自己有接觸武器的跡象,對方就會用他難以想象的快速動作拔出腰間的左輪手槍,打爆自己的頭。
他的步槍已經給格羅姆斯基偷襲的第一槍打壞了,納烏明科贈送給他的法國左輪手槍雖然還在腰間,但他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是沒有辦法使用它的。
更何況,對方實際上救了自己一命,儘管他猜出了對方可能屬於敵軍的陣營,但俄國軍官的榮譽感,讓他無法做出對救命恩人不利的事來。
“她聽不懂俄語的,康德拉琴科少尉。”一個男音操著熟練的俄語在他身後不遠處響起。
康德拉琴科猛地轉身,這一次他看到的,是一名身穿灰衣的蒙面男子。
蒙面男子的衣著裝束和武器幾乎同女忍者一樣,只是他的腰間沒有武士刀,而是插著一柄刀頭類似斧頭狀的怪異短刀。
女忍者對蒙面男子很尊敬,看到他出現,向他微微一躬,行了一禮。
“你又是誰?”康德拉琴科感覺到了這個男子身上散發出的一種莫名的威勢,說話的聲音竟然顫抖起來。
“我叫林逸青,你應該聽說過我的名字吧?”蒙面男子笑了笑,答道。
“林逸青!那個乾國人!?”康德拉琴科聽到蒙面男子報出了姓名,心頭劇震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