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企盼之色,似乎還帶有一絲擔憂。
“不瞞何大人,林某至今孑然一身,尚未婚娶。”林逸青回答道。他說完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何韻晴一眼,看到她垂下了頭,雖然面色很是平靜,但那如釋重負的神情還是難以掩飾。
“噢,如此便好。”何儒章也好似鬆了一口氣,隨口說了一句,但他立刻意識到了不妥,麵皮不由得有些發紅。
“哦……瀚鵬,你現在也到了成家立業的年紀了,聖人有云: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這個……”何儒章意識到了自己語言的混亂,完全不象一個翰林出身的人說話的樣子,不由得心下懊惱,他遲疑了一下,在又捱了何韻晴狠狠的一掐之後,索性開門見山的說了起來,“瀚鵬,你既未婚娶,何某有意將舍妹許配給你,你可願意?”
林逸青故作驚訝的愣了一下,然後立刻裝模作樣的推辭起來:“這……林某隻怕配不上令賢妹……”
“怎麼配不上?你林瀚鵬一表人才,文武雙全,舍妹姿貌非陋,傾心於瀚鵬久矣,我看這事兒就這麼定了!”可能是又捱了一下妹子的掐,何儒章急不可待的說道。
“那……何大人如此抬愛,那林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聽到何儒章說得堅決,林逸青知道自己不可能推掉這門親事,他在腦子裡將已經發生的事情和將要發生的事情迅速的過了一遍後,便痛快的答應了下來。
看到林逸青答應了,何儒章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他回頭看了一眼妹子,赫然發現,何韻晴的雙眸中有淚光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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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皇宮。
偏殿之中等候明治天皇召見的伊藤博文,看著花園中被風吹得紛紛揚揚飄落的櫻花,心中莫名的升起了一絲悵然之意。
櫻花在日本人的眼裡,賦予人間一種浪漫的情調。那些飄散了的花瓣兒,彷彿是戀人的眼淚,一滴滴地垂落。於是間,那滿地的泥土紅了,在這灑滿了花瓣兒的路上,那浪漫於櫻花樹下的男男女女,牽著手兒,幸福的走過……
也許只有此刻的美景,才是伊藤博文人生真正所想要的。
不知怎麼,伊藤博文總有這樣的感覺,他內心深處想要擁有的只是一種幻想中的現實,而實際,在他們這樣的年代裡,向他這樣古老的浪漫主義者,是少之又少了。
他喜歡花兒的五顏六色,尤其獨愛這櫻花的浪漫。他看著她們,總有一種內心的衝動,恨不得傾家蕩產,一個人獨自逍遙於那浪漫的櫻花季節。
如今棵棵的櫻花樹又是花滿枝頭,那粉紅的顏色如嬰兒的臉頰,細嫩的讓人觸手可得,只是礙於這花兒的美貌,無人採摘。這串兒似的花兒,如同古時少女的頭飾,一支支掩入鬢角,一朵朵垂下,遠遠地望去,不覺得是少女的容顏,只是這花兒的頭飾太多,似乎是哪一位花精作怪,嚇得那些白麵的書生,掩面而去,留下的只有象他這樣的花痴的孤獨,一個人尋思著,這國色的佳人為何卻是如此的落寞?
花開季節,這櫻花的爛漫是最浪漫的,那翩翩的花瓣散落,微風吹過,如同細雨飄揚紛繁。那紅色、白色的花雨飄揚於大街小巷,那誘人的景色,忍不住讓人止步三分,想要留下這美妙的時刻,回想過往,那曾經浪漫於花雨下的記憶。立於或坐於櫻花樹下,頭頂是雪海雲天,腳下有落英繽紛,有的是春天泥土的芬芳,一片片花瓣兒無聲無息地飄落,短暫而亮麗的人生,讓她無愧於此生的瀟灑。
看到這一幕,伊藤博文禁不住感嘆起來。
塵歸塵,土歸土,來年化為春泥,也許明年的此節的櫻花更為爛漫吧!
伊藤博文忽然想起了中土歷代文人墨客詠贊櫻花的詩來。
瑭朝李商隱有詩曾曰:“何處哀箏隨急管,櫻花水巷垂楊岸”,邧朝詩人郭冀說:“柳色青堪把,櫻花雪未乾”,到了眀朝,於若瀛的詩“三月雨聲細,櫻花疑杏花”的佳句,更生動的描寫了櫻花的美貌。可惜的是,這櫻花雖美,卻依有美中不足,若是尋求完美主義,而去求疵的話,這疵亦有三點:一是樹齡短,櫻花樹的壽命只有20至30年左右,正是花季盛年,卻提前謝幕。豈不是天妒紅顏,太美的東西也有紅顏薄命之曰?“好花不長開,好景不長在”的道理,也許真是應於此吧?二是花期較短。傳統的櫻花花期不過一週,櫻花綻放時,最怕風吹雨打,不比室花,一旦肇此厄運,則是一樹飄零,令人惋惜。三是花味不香。櫻花綻放時,花形似桃、似李、似杏、似梅,也許這正是她的獨妙之處吧?雖說獨少芬芳,但那花兒的形態,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