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6日清晨5時許,“迴天”搭載著包括蝦夷陸軍奉行並、前新撰組副長土方歲三在內的一批突擊隊衝入宮古灣,對“甲鐵”發動了奇襲(其餘二艦因惡劣天氣和機器故障未能參加行動)。
在襲擊發動時,明治政府艦隊以“甲鐵”艦長中島四郎為首的大部分艦員都在岸上休息,消除長期航行的疲勞。而保持警戒狀態,艦員全部到位的僅有“春日”一艦。艦長赤塚源六雖然相貌粗魯、為人豪放,給人以赳赳武夫的感覺,但卻是個粗中有細的角色。他曾留學英國,有著近代海軍軍官應有的素質,治軍極嚴,在艦上制定了“禁止在甲板上抽菸”、“大小便在廁所進行”、“非軍官不許進入軍官室”等紀律,為本艦樹立了良好的風氣。
熹微的晨光中,碇泊在“甲鐵”北面的“春日”上的值班軍官發現有一艘懸掛星條旗的軍艦駛入了政府軍艦的行列之中。不過此地出現美國軍艦也不值得大驚小怪,因此“春日”並未採取行動。不料,這艘軍艦突然降下星條旗,升起日章旗,徑直衝向了“甲鐵”,與其“親密接觸”正是志在必得的“迴天”!雖然當時的情形很不利於跳幫作戰(兩艦接舷處落差高達3米),艦上的突擊隊員還是紛紛揮著武士刀跳上了敵艦的甲板。
第二百三十七章意想不到的演習結果
“春日”回過神來,立即上前掩護“甲鐵”。它對“迴天”的近距離炮擊造成對方艦員十餘人的死傷,艦上水兵的步槍射擊也令敵軍吃了不小苦頭。交火中,“春日”艦亦有1人負傷。而給蝦夷軍造成最大損失的,還是“甲鐵”上不斷噴吐火舌的格林機關炮,登上“甲鐵”的突擊隊員紛紛被密集的彈雨撂倒。
這時,政府軍的其他軍艦,也逐漸驚醒,投入圍攻之中。眼見已經無力迴天,“迴天”被迫退出接舷,殺開一條血路,總算僥倖逃回了箱館。
在決定宮古灣海戰成敗的因素中,除了雙方力量對比和接舷戰的條件,“春日”的警醒和“甲鐵”上裝備的格林機關炮是兩個相當有分量的砝碼。當時政府艦隊過於麻痺大意,多數軍艦沒有升火,艦員亦大半不在艦上,如果沒有“春日”的“他人皆睡我獨醒”,以及“甲鐵”上的近戰利器格林機關炮,“迴天”必定會更加從容地發起接舷戰,戰鬥的結果,也就比較難以預料了。
宮古灣海戰之後,蝦夷海軍失去了最後的翻盤機會,再也無力挑戰政府海軍在津輕海峽的制海權,只能龜縮在港口之中,最後隨同蝦夷政府一道覆滅。
這次戰鬥不過才過去幾年,是以一經提出,便立刻在眾人心中激起了波瀾!
“大山君說得很好。”桐野利秋笑著答道,“不過,我們的猜測,是沒有用的,一切等‘富士山’號回來後,便可以知道了。”
西鄉隆盛點了點頭,抬起頭望著一輪明月,眼中竟然閃過一絲悵然若失之色,雖然轉瞬即逝,但還是被山本權兵衛看在了眼中。
想到東京海兵學校中的關於西鄉隆盛的種種傳聞,山本權兵衛明白了西鄉隆盛因何如此,心裡不由得充滿了對他的同情和讚佩。
不是哪一個人,都能象南洲先生一般忍辱負重的!
他們這些人這一次來到鹿兒島任職,是海軍省以“防範乾國海軍,充實鹿兒島海防力量”的名義做出的安排,這個決定公佈時,很多人認為鹿兒島方面不會接受,但事實卻是,鹿兒島方面接受了他們,並沒有表示拒絕。
而且在來到鹿兒島之後,西鄉隆盛和實際把持薩摩藩政的鹿兒島眾武士,並沒有對他們表示不信任,而是完全的讓他們參與到了海軍軍務之中,讓他們之前的戒懼之心全都放了下來。
而透過和西鄉隆盛的接觸,山本權兵衛也被這位天下武士楷模的人格魅力所吸引。他也明白,為什麼會有林逸青這樣的乾國人,來到鹿兒島投奔西鄉隆盛了。
現在的他,已經認為東京對鹿兒島的傳言並不可信,甚至認為這是大久保利通和川路利良等人對西鄉隆盛進行的有意詆譭。
在經過了今夜的演習之後,他的心思,已然一心投放在如何重振日本海軍上了。
但他不會想到,從今天起,他已然將無可避免的捲入一場日本歷史上前所未有的風暴中。
第二天,山本權兵衛早早的便約了大山岩來到碼頭,等待“富士山”號練習艦的歸來。
他昨天晚上一夜沒有睡好,就是因為腦子裡老是猜想著林逸青的奪艦演習計劃是個什麼樣子。
不多時,伴隨著陣陣汽笛聲,“富士山”號的身影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