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銳營的兵權,可能落入聖母皇太后手中。要預先防備的話,就是隻要林逸青訓練士卒,教習戰法即可,不給其兵符,不使其有統兵之權便可,王爺不是已經定下了,讓費揚塔琿出任健銳營統領的嗎?”
“費揚塔琿殿試時敗於林逸青之手,林逸青又頗善結交,我擔心到時候費揚塔琿鎮他不住,反而為其積威所劫。而林逸青一旦聽命於兩宮,健銳營便可能成為咱們的敵人。”敬親王沉聲道,“林逸青在薩摩時,最開始不過是兵學校教習,但到西鄉隆盛起兵時,不但兵學校之新兵聽令於他,西鄉隆盛手下一干悍勇之將也全都唯其馬首是瞻。有此前車之鑑,別到時候健銳營也是一般,從上到下全都聽他的,那可完了。”
“此一時彼一時,大乾不比日本,且健銳營多為渤族,非日本兵學校之平民子弟可比,”齊布琛道,“王爺如果實在擔心,莫如多要宗室子弟入營,同時控制營兵人數,限於五百人之內,等到林逸青訓練完成,便以幫助其它各營訓練為名,將士卒分別調入別營,不使其久在一處。這樣既可得強軍之實,又可除肘腋之患。”
“你這個辦法好,就這麼定了。”敬親王連連點頭,“咱們必須要有後手才行,這林逸青是個人才,他若象他的兄長一樣和咱們一條心,那便再好不過,若是不和咱們一條心,那咱們便得用後手對付他,否則後患無窮。”
“王爺英明。”
從敬親王那裡商議完畢出來,天色已然微曙。齊布琛望著遠處初露的紅日,深深的吸了一口晨風,握緊了拳頭。
無論是林逸青也好,敬親王也好。他們都只不過是他手中的棋子!
赫德根本沒有想到,自己的夫人竟然和他主持下的乾國海關一樣高效率,他不知道她是怎麼將訊息傳遞給林逸青在宮裡的兩位夫人的,她從夏宮回來之後,便開始為迎接客人做著準備。並告訴赫德想好要和林逸青談什麼,彷彿林逸青很快便會來拜訪似的。
雖然赫德夫人說得非常有把握,赫德卻仍然有些不敢相信,但隨後發生的事證明了赫德夫人的辦事能力第二天下午兩點鐘左右,林逸青真的趕到了赫德的鄉間別墅,前來拜訪他了。
得知林逸青來訪,赫德立刻同夫人前往大門處迎接儘管達到了讓對方先來拜訪他的目的,但畢竟對方是一位男爵,雖然沒有官職,可地位和身份擺在那裡。是不容忽視的。
林逸青是乘座一輛西式的四輪馬車前來的,這輛馬車十分華貴,由四匹白馬拖曳,和西方貴族的馬車一樣,他的馬車車廂上鑲有一個漂亮的銀光閃閃的家族徽章,徽章的圖案是一隻展翅飛翔的巨鷹和海浪,巨鷹的雙眼是用紅寶石鑲嵌的,昭示了主人的身份和財富。
林逸青下了馬車,見到赫德夫婦親迎,立刻上前以西式的握手禮和赫德寒暄起來。
赫德打量著面前的這個乾國男子。他身材高大,面容英俊,雖然已經步入中年,但面貌卻顯得不可思議的年輕。他的頭髮烏黑閃亮,一雙劍眉之下的眼睛亮如晨星,目光卻很是深邃。
讓赫德夫人感到有些驚訝的,是陪同林逸青前來的女子,竟然不是他在夏宮中的兩位夫人當中的一位,而是一個陌生的年輕乾國女子。她面容俏麗。身形窈窕,但眉宇之間有一股英武之氣,步子堅定穩健有如男子,令人一見之下印象深刻。
林逸青似乎看出了赫德夫人的疑惑,笑著給赫德夫婦介紹起自己的女伴來,“這位是我國皇帝陛下剛剛新封的朱雪雁郡主,前朝皇族,我的未婚妻,按照我國的風俗,一個男人是可以娶多個妻子的,今天是她受封的日子,她第一次來北京,想多看看北京的風景,我聽說赫德爵士的家所在的地方風景非常優美,便冒昧的帶她來了。”
聽說面前的女子是一位郡主,赫德夫人十分高興,上前按照西方的禮節向朱雪雁行禮,用英語致以問候,朱雪雁以乾國萬福禮回應,赫德夫人禮畢,上前親熱的拉住了朱雪雁的手。
朱雪雁聽不懂赫德夫人的英語,赫德夫人看到她眼中的疑惑之色,明白了過來,立刻改用乾國語向她問候,朱雪雁聽到赫德夫人說起乾國官話如此的流利,不由得大感吃驚。
赫德夫人注意到朱雪雁的眼圈兒有些發紅,象是剛剛哭過,不由得很是奇怪。
“親愛的郡主,你怎麼了?是什麼事情令你如此的悲傷?”赫德夫人一邊引著大家進入莊園,一邊好奇的向朱雪雁問道。
朱雪雁聽到赫德夫人的問話,心頭又是一酸,眼淚又險些掉了下來。
“噢,是這樣的,夫人,她最最親愛的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