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郎只是供他們到熱帶叢林裡散步用的。可現在僅僅因為這個不要臉的東西看不起,這筆錢竟讓它白白地丟了!”
聲音嘶啞的人和他的搭檔又是一陣更為猛烈的拳打腳踢。被打者的伸吟聲聽不到了,周圍頓時寂靜下來。
“哈維,去摸摸他的脈搏,”傳來了清楚的低語聲,“我們好像用力過猛了。”
現在安塞爾只聽到沙地上忙亂的聲音。最後那個叫哈維的人說話了:“他停止了呼吸,昆特,脈搏也摸不著了。”
“真見鬼。試做一下人工呼吸。”
“沒用,昆特,他已經活到頭了。”
“這個惡棍,真沒想到他竟這樣軟弱。好吧,現在主要是不要碰到麻煩。來,把他拖到岩石那邊,然後趕快離開。”
浴場還是黑黝黝的,只有在東方長滿灌木叢和樹林的山丘上空開始顯出藍色。安塞爾的睡意頓時消失了。他爬出睡袋,緊貼著岩石,四下張望。周圍一個人也沒有。他迅速地收拾自己的東西。認真地觀察不久前傳來打鬥聲的地方,在晚上安塞爾想過夜的巨礫旁邊,沙地好像被耕過似的。安塞爾邊提心吊膽地四面張望,邊走近搏鬥地點。兩條清清楚楚的狹長痕跡把他引到了岩石後面。安塞爾在那裡發現了半小時前被自稱為昆特和哈維在海岸上痛打的人。他面朝下躺在那裡,兩手前伸,好像準備跳水似的。這是一個身材矮小但肌肉強健的越南人,穿一件越南式的薄棉襖和一條相當不錯的褪色牛仔褲。棉襖的衣兜裡露出一本帶插圖的雜誌的封面,一隻錢包和一副墨鏡。
安塞爾把屍體翻轉過來,不由得急忙地躲開。屍體的臉部滿是從前額上深深的傷口流出的已經乾枯的血跡。很明顯。其中的一個兇手用石頭砸了他的頭部。死者那呆滯無神的眼睛望著遠方,朝著太陽冉冉升起、黎明已經來臨的海洋上空望去。
必須趕快離開。每時每刻都可能有某個喜歡呼吸新鮮空氣的人出現在浴場上。安塞爾朝屍體俯下身,迅速地從衣兜裡取出錢包和雜誌,拿起自己的提兜,匆匆地向遊客旅館走去。他邊環顧四周,邊穿越馬車和帳篷,偷偷地回到自己的房間。
他首先想洗一下淋浴,以便稍稍平靜下來。熱騰騰的水流確實能使人的身心得到放鬆,思考力也恢復了。“真糊塗,我幹嘛拿走錢包和雜誌呢?要是現在房門突然開啟,走進警察,把一切翻個底朝天,在你房間找到這些東西,結果會怎麼樣呢?到那時你去試試證明你不是兇手吧!”他這樣責備自己,但是尋找轟動訊息的職業本能提醒安塞爾,他可以從這個事件中獵取某種不平凡的東西。採訪記者手中的轟動材料是對數月來甚至數年來為取得抱殘守缺的資訊而奔波的一種特殊獎賞。
安塞爾用毛巾擦乾身體,穿上毛巾長衫,朝放著死者的雜誌和錢包的桌子走去。
他首先檢查錢包。它已經相當破舊了,但是其中有不少容量很大的分層和夾袋。很明顯,儘管它的樣子很不雅觀,但它的主人仍然捨不得把它扔掉。在第一分層安塞爾發現了厚厚一大疊鈔票,包括1500法郎,24美元和50英鎊。安塞爾翻遍了整個錢夾,但沒有找到任何證件。但他還是本能地感到,這裡應該有,而且一定有某種奧妙。他開始仔細地研究錢夾的每一個接縫,每一條皺褶,檢視所有的分層和夾袋,反覆檢查他似乎已經詳細檢視的地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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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三章順化諜蹤
最後,錢夾的裡襯引起了他的注意。一條長長的皮舌充當最後一個分層的後壁,同時又深深地深入對面的夾袋之中。安塞爾抽出皮舌,發現皮舌後面還有一個秘密分層。他從這個分層中取出了一個因天長日久而褪了色的越南僱傭軍的軍官證。
這個軍官證說明了死者的身份,他應該是一名交趾支那殖民地招募的越南僱傭軍軍官。但是現在應該已經退役了。
他為什麼會被人殺死在這裡?
安塞爾仔細的回想著聽到的那兩個兇手的對話。
“尊貴的先生……”
“瞧瞧你給我們提供的都是些什麼?……”
“我們尊貴的先生需要三個士兵的證詞,而不是兩個。……”
安塞爾漸漸的有些明白了。
他幾乎馬上就想到了,那位“尊貴的先生”是誰。
在東京城,總監何羅硭先生和東京遠征軍司令波滑將軍的矛盾,可以說是盡人皆知的秘密。
波滑將軍進攻黑旗軍防守的山西城失利導致陸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