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好秩序問題的關注,“在這一點上我們是一致的”,“法國政府將會盡全力制止在法國和乾國政府之間由此而出現的任何困難和誤會”。對於發生的駐越法軍攻佔順化事件,茹費理承認確有其事,“但是這次攻佔順化的軍事行動,法國政府事前一無所知。事後才收到了海軍和殖民地部的報告”,“法國政府並沒有授權發起這樣的軍事行動”,“這是一次嚴重的擅權行為,法國議會已經透過決議,追究事件的責任人。並對該事件造成的嚴重後果進行補救。”在告知洪筠法國政府對這一事件的處置決定之後,茹費理代表法國政府和他本人向“乾國皇帝陛下和政府表示歉意,並保證會將事件的處理結果通知乾國政府。”
在得到了茹費理的保證後,洪筠對法國方面的態度表示滿意,聲稱將會把實情儘快稟報朝廷,“以免再生事端”。這時茹費理又提醒洪筠,“駐越法軍採取軍事行動可能和越南政府僱傭下的黑旗軍有關,並有訊息稱駐紮在越南的乾國地方部隊在支援黑旗軍襲擊法國軍民”,請洪筠將這一情況通知北京的大乾朝廷,“如果情況屬實。還請乾國政府約束越南北方的軍隊,不要支援黑旗軍,法國政府也將約束駐紮在越南的海陸軍,不許同乾國軍隊發生衝突。”
對於茹費理說的這個情況,洪筠很是吃驚,他當即表示會馬上通知北京,採取有效措施,防止事態惡化。
離開皇宮之後,洪筠立刻便給北京的大乾朝廷發了加急電報,詳細陳述了越南的形勢和他同法國政府交涉的經過和結果。“法君臣一再示好,重申友誼,稱此事全為下臣擅啟兵端,允諾追責並補救。”並提醒朝廷。“邊臣不顧大局,擅起釁端,為害甚深,滇案前轍不遠,我國尤須慎之。”
洪筠並不知道,他的這句話。意味著一場席捲乾國西南三省的政治風暴的開始。而掀起這場風暴的人,現在仍然躲在幕後。
越南,北方叢林。
濃稠的霧氣像流水一般浮蕩在叢林中,馬車從霧中穿過,那些烏黑的樹影影影綽綽地在前方顯現出來。
沒有風,雨水窸窸窣窣地落著,偶爾從某個方向傳來一聲鳥的鳴叫。年輕的女忍者綾將一縷被霧氣****的額髮撥到耳邊,望著前方壯漢寬大的背影發呆。沉默的壯漢一直在與那些高大的灌木叢作鬥爭,兩匹馬兒在他開闢出的泥濘的小路上氣喘吁吁地奮力前進。
一切原本都很順利,馬車進了山,沿著山谷間的小路蜿蜒而上,泉水從高處流淌下來,空氣溼潤芬芳。但是隨著他們慢慢走進雲幕中,一切都變得陰霾潮溼,路淹沒在叢生的雜草灌木中間,整個下午馬車都在這片濃霧籠罩的山林裡緩緩地走著。
車廂晃動得很厲害,受潮的軸承吱吱嘎嘎地響個不停。車裡的氣氛出奇的沉悶,黑色的獵犬爬在曲飛鵬的膝頭上打著哈欠,纓乾脆倚在窗邊睡著了,只有曲飛鵬一幅興致盎然的模樣,隨意披了一件松香色的外套,指間夾著筆,望著車廂頂篷上掉落的雨簾微笑出神。
“秋山暮雲天,歸隱不知年,古道山間處,樹下聽溪泉。”
他輕聲吟道,神情一喜,低頭把那句詞寫在衣袖上。綾實在沒有勇氣破壞這種閒情逸致,只好再一次把牢騷和疑惑憋回到肚中。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曲飛鵬點燃了風燈掛在車前,纓被光一照終於醒了過來,散亂的黑髮襯在微微泛紅的臉頰旁,一雙眸子裡泛著濛濛的霧氣。
“怎麼,已經這麼晚了?”她睡眼惺鬆地撫去落在臉上的幾絲長髮,“不是說下午就能到的麼?”
“可不是,肚子都餓啦。”綾好不容易找到機會抱怨,“一直在這裡轉來轉去,別是迷路了吧。”
曲飛鵬放下筆,抬起頭來望了望天色,淡淡地說:“我們沒有迷路,這路的確不太好走。不過他們看來還不知道我們要來,不然也不會讓我們一直在霧裡這麼安寧。”
說罷他喝停了馬車,幾人紛紛下了車向四周望去。周圍都是密密濛濛一片辨不清方向,潮溼厚重的空氣凝滯不動,只有車前的風燈靜靜地吐出一點微弱的光暈。
“等一會兒吧。”纓探出頭看了看,“這霧快要散了。”
“你怎麼知道?”綾有些好奇的問,在忍者學校裡。老師望月詩織雖然講過如何識別霧,但似乎這裡的霧不在老師的講解範圍內,要不就是自己漏聽了什麼。
作為一名年輕的女忍者,自己這方面的成績應該是同伴當中最差的。而纓和自己正好相反。
她現在也搞不明白,為什麼主公林逸青要選擇自己和綾來出這次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