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來人說的這一番沒頭沒腦的話,宜鄺不由得一愣,心說我什麼時候想為船政出力了?但聽到來人話裡似有深意,他並沒有多問,而是微微一笑,“林爵爺當真是有心人,這份厚禮,可真是幫了我的大忙了。”
“這盒子裡,還裝有圖表,貝勒爺一看便知。”來人微笑道。“祝貝勒爺光大船政,財源滾滾,指日高升。”
來人說完,便行禮告辭。宜鄺也不挽留,當下命人封了一包銀子,送與來人,並親自送來人出門。
送走了人之後,宜鄺回到了前廳。拿起瓶子,仔細的看了看,他發現自己無論怎麼晃動,瓶裡的小船都不會翻倒,不由得驚訝於西洋人的手藝高超。
但林逸青送自己這兩條小船,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宜鄺放下了小船,開啟了裝船的小箱子,取出了裡面放著的一本薄薄的冊頁,他仔細的翻看了一下,冊頁裡面畫的是兩條小船的詳細線圖。還標有資料,以及相關的文字說明,好似給小孩子看的圖書一般,雖然宜鄺對西洋船學炮說一竅不通,但看完之後,竟然對這兩種船也有了一定的瞭解。
“大型出海魚雷艇……大型出海潛水艇……船政?財源滾滾?指日高升?”宜鄺回想著送禮的人和自己說過的每一個字,心中突然電光火石般一閃。
“妙啊!這個林逸青,果然非同凡人!這禮回的可是大啊!”宜鄺一下子想明白了林逸青的用意,不由得一拍大腿,“果然不旺了我一番心思!”
“事兒成了。真得上門拜謝才行啊!”
“這‘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接下來的,就得看我自己個兒的了!”
看到貝勒爺又在那裡手舞足蹈的自說自話。管家吃驚的瞪大了眼睛。
翌日,敬親王府。
“什麼?鄺貝勒遞牌子進園覲見?”敬親王聽到報告之後,不由得皺緊了眉頭,“為的什麼事兒,知道麼?”
“應該是和船政有關。”齊布琛不動聲色的答道,“我暗中差人打探。林逸青送了他兩條船模,他已攜進園中進獻,估計是他想要去船政任職,是以先去皇太后那裡遊說。”
聽到齊布琛的回答,敬親王的眉頭慢慢的舒展開來。
“他是想要藉著船政為晉身之階呢!呵呵,不過,就他的腦袋瓜子,恐怕是想不出這個道兒,估計是有高人指點呢!”敬親王笑道,“只是他那種提籠架鳥飛鷹鬥狗之輩,哪裡懂得什麼船政!別到時候誤了船政的事兒!”
“王爺說的高人指點,這個高人,是林逸青?”齊布琛平靜的問道。
“除了他還有誰?”敬親王點頭道,“只有他想得出這等辦法來,也不知道宜鄺那傢伙給了他什麼好處,要他幫忙出的這個主意。”
“不過這麼一來,倒也有不少好處,鄺貝勒雖然無能,但畢竟是渤人,如此可防疆臣獨大,此前林義哲把持海軍,朝中便甚以為憂,所幸林義哲一心為國,不圖私利,而後有海軍衙門之設,海軍之權統歸中樞,解了林義哲海軍兵權,這才免了藩鎮之禍。”齊布琛說道,“林逸青想是知道當年的事,所以才弄了這一手,為的是要朝廷對船政放心。”
“嗯,這樣一來,有咱們渤人參與,這船政便不會僅為中原人把持了。”敬親王沉吟道,“只是宜鄺這人太過貪婪,我怕他去了船政,船造不了幾條,反而把船政的錢全都貪掉了……”
“這倒也未必。”齊布琛突然笑了笑,“林逸青想是有鉗制之法,呵呵,我倒是很想看看。”
“也是,本王這裡,也是拭目以待,哈哈。”敬親王也笑了起來,“只怕宜鄺那傢伙,幹不了幾天,就要腳底抹油了。”
敬親王和齊布琛相對撫掌而笑,此時他們二人還不會想到,未來船政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
清綺園,永慶長春,大雅齋。
“想不到鄺貝子竟然在這西洋船學上下了真功夫,這出海魚雷艇和潛水艇說得頭頭是道,看樣子是真打算去船政做出一番事業來了?”仁曦太后看著垂首站在那裡的宜鄺,微微一笑,問道。
“回皇太后的話,臣……知道皇太后憂心羅剎毛子犯我海防,是以……想為皇太后分憂,才留心了這西洋船學。”宜鄺後頸間冷汗直冒,強自鎮定的答道,“其實,臣也只是略知皮毛,到任後……還得多多學習才行。”
“你存了這個心思,還有這個志向。很好很好,咱們大乾現下,有才識的渤人太過缺乏,尸位素餐之人太多。往往給地方的中原大臣瞧不起,你去擔任船政大臣,定要給咱們渤人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