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沒有人應聲,吳應科突然說道:“我和您一起去,克萊門特先生。”
“很好!吳,我就知道,你和你的同伴們都不一樣!是一個勇敢的人!”克萊門特似乎對是一個東方人陪自己探險有些不滿,又問了一句,“還有人願意和我一起上岸嗎?”
這回沒有任何人再應聲了。
“水手長先生,你們不願意上岸可以。但你將客人們送回大船上之後,要回來接我和吳,明白嗎?”克萊門特對烏爾夫說道。
“我明白。”烏爾夫點了點頭,臉色仍是那樣的蒼白。
不多時,小船靠上了沙灘,克萊門特和吳應科跳上岸之後,小船便迅速的離開了,沒有做一刻的停留。
“這些膽小鬼!”克萊門特回頭看了一眼遠去的小船,眼中滿是輕蔑之意。
“也許這島上真有什麼古怪。”吳應科嗅了嗅海風,微微皺了皺眉頭。
“我真的一點也沒想到。會是一個乾國人陪我上岸。”克萊門特轉頭,對能操著流利英語的吳應科說道,“吳,你比你的那些同伴要勇敢多了。”
聽了克萊門特的誇讚。吳應科只是苦笑了一聲。
船政學堂成立到現在已經有十五年了,是乾國第一所海軍軍校,在成立時制定了完備的教學計劃和規章制度,學歷五年,實習三年,學習時間跨度是日本江田島海軍兵學校的兩倍。但是學堂一開始僅設有英文、演算法、駕駛、測量、槍炮五個課目。並要求課外閱讀儒家各種典籍。教學方針完全是文員大臣的主觀之作,根本就沒有考慮過如何養成西方所謂的“軍人之精神”,僅僅滿足於學員可以“堪任駕駛”而已,於其說是在培養海軍軍官,毋寧說是在培養會開輪船的“秀才”。當時考察船政學堂的英國海軍軍官在觀察後,曾尖刻的指出,“……他們都是身體羸弱的人,一點雄心和精神也沒有,帶著女人的味道,下課後不是發呆曬太陽就是做作業,從來不運動。”“……對他們來說也許呆在佛龕裡比在海上更合適於他們。”這種情況在林義哲主持船政之後,有了很大的改觀,但船政學堂的學生大多為閩籍出身,書生氣過重,身體贏弱,給外人的感覺仍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並且曾有人因為體弱無法完成學業而被迫退學。
自己這個廣東人,這一次總算是給船政學生們挽回了些顏面。
“需要武器嗎?年輕人?”克萊門特注意到吳應科兩手空空,便將自己的左輪手槍遞給了他。
吳應科稱謝接過左輪手槍,檢查了一下之後,將槍插到了腰間,看到吳應科對槍械很是熟悉,克萊門特不由得對這個年輕的乾國人的印象又好了許多。
二人結伴向岸上的樹林走去。
皎潔的月光照進樹林中,使整個樹林發出一種淡淡的綠色幽光,展現出一種如夢似幻的色彩。林中到處開滿了鮮花,空氣當中瀰漫著一種醉人的甜香,真的彷彿是天堂的花園一般。
克萊門特用力的呼吸著花香,顯得十分愜意。但吳應科聞到花香之後卻似乎感覺到了異樣,他不動聲色的伸出手在衣袖裡掏出一小條草根一樣的東西,放在嘴邊輕輕的咬下了一小塊,咬在嘴裡嚼了嚼,將剩下的草根又放回到了袖中。
“吳!你看!這花兒多美!”克萊門特將雙筒獵槍背在了身後。來到一棵碩大的不知名的植物旁,從枝條上摘下了一朵大可盈掌的花朵來。
“好香的味道!”克萊門特說著,將手裡的花遞給了吳應科。
吳應科接過花朵,卻沒有用鼻子去嗅從接過花朵的那一刻,他便立刻聞到了撲面的花香。
這是一朵外形好象鬱金香的花,花瓣分開,向外噴吐著陣陣花香,花蕊則聚成了一團。
月光下,吳應科注意到花蕊中似乎閃過一絲金屬的光亮。
他好奇的將花蕊剝開,裡面現出了一枚金色的指環。
吳應科將指環取出。仔細的看了看,這是一枚純金的指環,光素無紋,只是在內壁刻有一行細小的英文字母,應該是一個人的名字。
吳應科呆呆的看著這枚金指環,他不明白,為什麼這枚指環會出現在一朵花裡。
吳應科正要把花朵裡發現的金指環拿給克萊門特看,克萊門特卻指著遠處,發出了一聲狂喜的喊叫:“吳!你看!那裡有個池塘!會發光的池塘!”
吳應科順著克萊門特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不遠處的地面上,有一大片亮晶晶的東西,好象是一團透明的冰正在那裡融化。
克萊門特發狂般的跑了過去,吳應科緊緊的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