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的一塊塊凝膏,不散不碎也不豐溢,果然恰到好處,正是尚萬春的手藝。
屋子裡的油燈點起來了。長山島的鯨脂是青泥窪的輜重兵運來的,只能用於燈塔,捕盜營們就只能用自己的餉錢託輜重兵買些豆油來做菜點燈。這許多年下來,也沒有聽說過誰敢盜用鯨脂。營房裡的燈不過是照亮,島上的燈塔就牽涉人命。雖說這些年的船少,可是誰知道什麼時候會從海霧裡冒出一條船來?
就象今天,平白無故的從海里冒出一條造型奇特的潛水船來,對他們來說,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豆油燈煙大,昏暗不明。郝彪對苟雷生抱怨:“你這窮酸,燈芯也要省下一條來。”
苟雷生不屑地“嗤”了一聲,回應道:“你知道什麼?咱們一共也只剩下半缸豆油了。這一次輜重兵晚了半個月,也不知道到底來不來,要是青泥窪城裡的老爺們把咱們給忘了,以後晚上連這一條燈芯都看不見。”
“來總是要來的。”吳駿升嘆了口氣,青泥窪拖延捕盜營們的糧餉是常有的事情,只是這次長得有些奇怪,“不過小苟說得對,咱們能省就省點。看著冬季來了,輜重兵也不好走,弄不好真耽擱了。”
“是啊……”苟雷生拖長了聲音說,“好端端的晴天不送,這雨都下起來了,可不就是更耽擱?!”
“可是可是,”郝彪鳥蛋大的眼珠子溜溜地轉,“你們說,為啥這次拖那麼久?是不是真打仗了?”
上一回輜重兵來的時候說可能要打仗,旅順口的炮臺工程都加緊了,聽說朝廷還派了大員前來巡視,把鐵甲兵船也開了幾艘過來。不過那輜重兵是個糊塗蛋,再問下去就什麼都不知道。還是白罕文左盤右問,才打聽出了一個大概。
原來是俄國人為了佔住日本北海道,把遠在歐洲的水師主力調了過來,計有大小鐵甲兵船四十餘艘,動不動就在天津和上海等海口走上一圈,朝廷緊急下令水師備戰,船政水師的兵輪已經往北開了,北洋水師的兵輪也時不時的進出旅順口。事情是明擺著的,旅順口是北洋門戶,俄國艦隊要是來進攻,青泥窪這裡打上一仗在所難免。
今天這條潛水艇出現,上面還有持著銀�